在耳边留下火辣辣的灼痛。
徐天亮突然探身开枪,
波波沙的火舌扫倒最前面的三个鬼子。
"上车!"
李队长探出半个身子,伸手去拉古之月。
就在这时,古之月看见一个小鬼子正从腰间摸出颗手雷。
他几乎是本能地扣动扳机,
子弹精准地打进那个小鬼子的手腕。
手雷在距离卡车五米处爆炸,
气浪撕碎了那个小鬼子的身体,
也震得古之月耳膜生疼。
道奇卡车疯狂倒车,
古之月抓住车斗边缘翻了上去。
徐天亮猛打方向盘,卡车在荒原上划出巨大的弧线。
古之月回头望去,
山田次郎正被两个鬼子架着往接应卡车方向撤退,
而那辆接应卡车的货箱里,
分明堆着用油布遮盖的不明物体。
"那是什么?"
李队长擦着额头的冷汗。
"毒气弹。"
古之月的声音像块寒冰,
"上个月在渝城鬼子轰炸用过。"
徐天亮突然猛踩刹车,道奇卡车在碎石路上划出刺耳的痕迹。
古之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接应卡车的货箱突然掀开,
三挺九二式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下车!"
古之月大喊着推开李队长。
三人刚刚滚进路边壕沟,
重机枪的子弹就暴雨般倾泻在卡车上。
道奇卡车的油箱被击中,
轰然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狗日的!"
徐天亮骂着往弹夹里压子弹,
"班头,现在怎么办?"
古之月的目光扫过荒原,
突然定格在接应卡车后方的一座小山包上。
他摸出望远镜,
看见山包上影影绰绰的人影,
还有三门掷弹筒的轮廓。
"他们要炮击这里。"
古之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天亮,用你的波波沙掩护我。"
"你要干什么?"
徐天亮端着波波沙冲锋枪,眼神里满是担忧。
"掩护我。"
古之月转身就要冲出去,却被李队长死死拽住胳膊:
"古长官!这是送死!"
"如果让他们开炮,
咱们这几十口子一个也别想活。"
古之月掰开李队长的手,
"还记得周家桥的二百多兄弟吗?"
徐天亮突然按住古之月的肩膀,
金陵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
"班头,你枪法虽好,但肉身挡不住炮弹。"
他摸出两颗手雷,
"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端掉掷弹筒。"
不等古之月回答,徐天亮已经跃出壕沟,
这时身后的捷克式轻机枪的火舌扫向鬼子机枪阵地。
古之月的心猛地揪紧,
这个平时总是冷嘲热讽的金陵汉子,
此刻却像头无畏的狮子。
"李队长,跟我来。"
古之月猫着腰往山包方向移动,
"咱们从侧翼摸过去。"
李队长的湖南话带着颤抖:
"古长官,你说咱们能活着回去吗?"
"能。"
古之月的回答简短有力,
"因为我们是中国人。"
山包上的鬼子掷弹筒正在装填弹药,
炮手的身影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古之月单膝跪地,毛瑟枪托抵肩,
准星锁定那个炮手的后脑勺。
就在他要扣动扳机时,
山包下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徐天亮的手雷炸飞了两门掷弹筒!
"漂亮!"
李队长忍不住喝彩。
古之月趁机连续开枪,三个鬼子炮手相继倒下。
剩下的鬼子慌乱中调转机枪,
却被李队长的驳壳枪点射撂倒。
徐天亮的身影出现在山包另一侧,手里的波波沙还在冒着烟。
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突然栽倒在地。
古之月一拐一瘸冲过去时,看见他的腹部被弹片撕开了道可怕的口子。
"天亮!"
古之月撕开他的军装,
"李队长,快止血!"
徐天亮却抓住他的手,金陵话微弱却清晰:
"班头...山田次郎...有毒气弹..."
古之月猛然抬头,
看见接应卡车正拖着浓烟往长沙相反的方向逃窜。
他咬着牙抱起徐天亮,撇着伤腿往公路方向狂奔。
李队长紧跟在后,驳壳枪不断射击试图阻拦的鬼子。
当他们终于找到一辆被遗弃的卡车时,
徐天亮已经陷入昏迷。
古之月瘸着退,把他放平在后座,
李队长发动引擎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是毒气弹!"
古之月猛地转身,看见接应卡车在剧烈的爆炸中化为火球。
浓烈的黄绿色烟雾腾空而起,在月光下宛如死神的披风。
"山田次郎..."
李队长的声音带着恨意,
"他引爆了毒气弹!"
古之月沉默地握紧方向盘,吉普车在公路上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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