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晨光微熹,青砖地上露水未干。
月袍少女平心静气,盘坐庭中。
白狐蜷在她膝头,蓬松尾尖。
“礼序天纲,墨定四方.
定。”
只见少女稍稍抬手,血色儒气化作赤墨盈盈一点。
幻做个定字将蹑足探进大门半身的枣红骏马钉在原地。
少女展颜一笑。
这文心锁总算入门。
她已经研习此法近八九日了。
不过儒根加成修炼儒道神通事半功倍。
还能辅助施法,倒是方便。
唐岁偏头,清凌声音在枣马耳边响起。
“彻夜未归,你去哪了?”
“咴咴——”
大枣垂下马首,一副顺从样子。
唐岁便松了其身上禁锢。
“且过来老实交代。”
大枣身上一轻,又缩出门去。
唐岁见状微微皱眉,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随后她又见其衔了颗赤色茯苓闯进来,随后将门带上。
低眉顺眼地立于唐岁身旁。
唐岁大惊。
“你个臭马!上哪个师兄姐门前去刨的灵材!”
大枣讨好似的将沾着口水的茯苓递进。
昨夜在那块宝地里刨了半夜,中间又听见旁的厩内传出阵阵哀鸣。
它将头探进去了,却是撞见一匹被拴住的通体雪白小母马在发情。
天地良心,大枣此前在马坊从未见过有如此漂亮的马儿。
透过气口投进来的月光照耀下,马身反射出漂亮银色光芒。
见得大枣进来瞅见它这身纯正枣红颜色和体格,更是气息粗重。
迫切想要靠近。
奈何被拴着,只得作罢。
白马索性对着大枣举尾、弓腰,后腿叉开。
试问有哪匹公马能抵得住这般诱惑?
大枣神色一柔,将刨出的数味灵材摆到其身前。
…………
万事皆休后。
大枣在母马拉丝眼神下恋恋不舍地告别了它。
想了想,家里那两脚兽多半会为难它。
罢了,索性给她也刨个好点的灵材回去交差一番。
这顿吃得它马肚都有些撑,周身暖洋洋的。
该是血脉又在精进,想至此处大枣挖得更加卖力……
……
唐岁揪着它马耳,美眸欲要喷火。
“你他娘的长胆了!第一天我便告诉你不准去师兄姐府前!
你这是偷的哪个师兄师姐的灵材!
你这……这……”
她气得有些不知该怎地骂这畜生好了。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还知道给她顺一份回来。
“谁!是谁!
若是让我逮到,扒其皮渴饮其血!”
一声怨毒哀嚎传遍整院。
第五锐星阴沉着脸走出马厩,直接踹开身旁篱笆。
大枣口中茯苓顷刻落地,整个马身都不住颤抖一下。
唐岁抱着手臂在旁边冷哼一声。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枣马躬了前身跪地,马眼含泪想去蹭唐岁。
少女嫌恶地抱着香妃闪开。
“嘭嘭嘭!”
听得敲门声,唐岁便想去开门。
不料大枣横立在她面前将她拦住,马尾不安地扫动。
“让开,不然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给香妃做榻。”
唐岁轻抚怀中白狐,嘴上话语却是无比冰冷。
大枣见拦不住,只得赶忙躲进马厩。
唐岁拉开门,却见第五锐星静静站在院前。
他眼内带着点点血丝,颈侧蜿蜒的青色血管突突跳动。
往日痞痞模样不复存在,倒像头噬人野兽。
“师妹,可养得有马?”
沙哑声音响起。
唐岁面色有些难看,怕不是大枣吃了师兄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药?
她稍稍迟疑后叹了口气。
“确是有一匹劣畜,昨日偷跑出去后一夜未归……
今日见它衔了块血色茯苓回来……”
唐岁躬身一拜道歉。
“师兄,是师妹监管不力。
药园所失,全由师妹赔偿便是。
至于这马儿,您拉去打一顿消气也成。
只是还请收收力,别弄死了。”
“药园那点损失我根本没放心上。”
第五锐星话语越发冰冷。
“师妹可知,我有一匹照夜玉狮子。
花了我大半身家。
过年回家我都是乘的它,引得诸多长安富公子侧目。
鬃毛每日都用珊瑚制的梳替它打理顺,足下蹄铁更是淬的玄冰铁……”
唐岁心里咯噔一下,大枣这家伙不会跑去给人家姑娘霍霍了吧?
她可是知道,灵驹血脉头胎最是浓郁。
第五锐星捏紧了手。
“灵驹发情时间比凡俗马匹要稍晚些。
近日我观其外阴肿胀,行为反常。
应是发情了。”
他五指扣住门框,紫檀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昨夜于师妹准备入院礼,未在学宫中。
今日一早来却是发现洞府前药园一片狼藉。
进了马厩还有些淫靡气息。
我那玉狮子近日本有些焦躁,时常会撕咬身上鞍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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