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当年用的禁术..."段九霄的魂魄轻触她心口,"叫'移花接木'。我体内的剑蛊,你体内的鼎器,本就是一体双生。"
水面突然浮现二十年前的画面:
洪水肆虐的夜晚,银项圈少女(阿姐)将两个孩童的手按在一起。她割破三人手腕,让血滴入沧溟剑的蛊纹:"剑为引,鼎为媒,魂为契...从此同命同心..."
云昭月突然呕出一口黑血。血滴入水的刹那,眼前的段九霄开始消散:"大祭司用我的残魂引你来,是要完成最后一步...剑鼎相融时,蛊王就会..."
他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云昭月猛然回归现实,发现祭坛已经塌陷大半,地洞中升起十二道血柱——每道血柱顶端都浮着个与段九霄容貌相似的少年,他们心口全都被挖空,露出里面跳动的蛊虫!
"完美的蛊王需要十二具鼎器。"大祭司站在最高处的血柱上,"你不过是最后一块拼图。"
云昭月低头看向自己心口。鼎印正在龟裂,金红蛊丝从缝隙中涌出,与空中漂浮的沧溟剑相连。当第一缕蛊丝触及剑身时,整座山响起千万人的哀嚎——那是二十年来所有被献祭者的哭声!
血柱开始向中心收拢。云昭月在剧痛中抓住飞旋的沧溟剑,发现剑柄暗格弹出了阿姐遗留的银针——正是当年击落本命蛊的那根!
"剑归鼎位..."她突然明白了后半句,"...魂契可破!"
银针毫不犹豫刺入自己心口鼎印。裂纹扩大的瞬间,十二道血柱突然转向,全部灌入大祭司体内!他惨叫着撕开黑袍,露出的躯体上布满人脸——全是历代被吞噬的鼎器宿主!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活百年..."大祭司的声音分裂成无数男女老幼的合音,"每个鼎器...都是我的...续命丹..."
云昭月用最后力气掷出沧溟剑。剑身贯穿大祭司胸口时,没有鲜血喷出,只有无数蛊虫逃逸。其中最大的一只金红蜈蚣扑向她心口,却在触及鼎印的刹那被银针钉住!
"现在..."她捏碎银针尾端的玉珠,"完成阿姐的契约吧..."
针内爆出的金粉笼罩整座祭坛。当光芒散去时,云昭月发现自己站在水寨废墟中,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段九霄真身。他心口插着那根银针,针尾连着金丝,另一端正系在她腕间的蛊魄上。
"同心蛊...成了..."段九霄咳着血微笑,"从此我生...你生..."
远处传来西域退兵的号角。云昭月低头看向自己心口——鼎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段九霄一模一样的蜈蚣疤痕。而沧溟剑正插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剑身蛊纹组成新的箴言:
"蛊王双生,日月同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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