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能说完。石室顶部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碎石和尘土簌簌落下。清玉本能地扑向白漓，用身体护住他。一阵天摇地动后，上方传来玄阳掌门冰冷的声音：
"清玉！本座已知晓你藏身之处！一炷香内不出来，便启动弑师大阵，将这地下密室连同藏经阁一并毁去！"
清玉与白漓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然。白漓强撑着站起身，三条尾巴轻轻缠上清玉的手腕："还有一个地方能救我们...幻月洞府。"
"可那是禁地..."
"本就是狐族圣地。"白漓拉起清玉的手，"跟我来。"
他带着清玉来到石室最里侧，在墙上某块砖石上轻轻一按。地面突然出现一个洞口，露出向下的阶梯。清玉回头看了眼水晶棺中的母亲，咬了咬牙，跟着白漓钻入洞中。
阶梯比想象中长得多，四周墙壁上渐渐出现发光的苔藓，照亮了前路。清玉注意到白漓的脚步越来越虚浮，断尾处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你需要治疗。"她拉住白漓。
少年摇摇头："来不及了。幻月洞府有狐族先祖留下的力量，到那里我才能恢复。"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清玉...如果我失控...你要用七星剑杀了我。"
清玉心头一震："什么？"
"我体内的妖力被断尾打乱了平衡。"白漓没有回头，"若压制不住先祖血脉的暴走...会比玄阳掌门危险百倍。"
清玉想说些什么，阶梯却已经到了尽头。一扇雕刻着九尾狐图腾的石门挡在面前，门上没有锁孔，只有两个手掌形状的凹槽。
"需要道狐之血。"白漓将手掌按在左侧凹槽上，金色的血液渗入石缝，"另一边...要你的。"
清玉照做了。当她的血与白漓的血在石门中央汇聚时，整扇门亮起耀眼的金光。门缓缓开启，露出后面令人窒息的美丽洞府——
无数水晶簇从洞顶垂下，折射着不知来源的七彩光芒。地面是一整块光滑如镜的玉石，倒映着顶上景象，让人仿佛置身星空之中。最深处有一面巨大的壁画，描绘着九尾狐族与道门修士并肩作战的场景。
"这是..."
"千年前道狐联盟对抗魔族的画面。"白漓拉着清玉走向壁画，"那时候我们两族还是盟友。"
清玉的七星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自行脱鞘飞出，悬浮在壁画前。剑身上的狐族铭文一个个亮起，与壁画中某位道姑手中的剑完全对应。
"你的剑本就是狐族圣物。"白漓轻声道，"是姑姑当年留给你父亲的定情信物。"
清玉走向壁画，手指不自觉地触碰画中道姑的脸——那又是一个与她神似的面容。就在她的指尖接触壁画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将她拉入画中！
"清玉！"白漓惊呼，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进去。
天旋地转。清玉感觉自己被抛入了一条由记忆组成的河流，无数画面从身边飞速掠过——她看见玄灵师尊与母亲清玥在桃树下执手相视；看见年幼的自己被母亲藏在树洞中；看见玄阳掌门接过婴儿时眼中闪过的寒光...
"抓紧我！"
白漓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清玉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中，只有白漓的手紧紧握着她。少年的三条狐尾在身后舒展，眼中金光大盛。
"这是记忆幻境。"白漓拉着她向前走，"壁画记录着狐族与道门共同的过去...也藏着对抗弑师大阵的方法。"
他们来到一片光幕前，上面显示着玄阳掌门正在藏经阁外布阵的画面。八十一面阵旗按照特定方位排列，中心处放着一尊小巧的金色炉鼎——那是炼化过无数大妖的"炼妖炉"。
"他要的不是杀你..."白漓脸色骤变，"是要抽出你体内的狐丹！"
清玉还未回应，四周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幻境开始崩塌，光幕中的玄阳掌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他发现我们了！快走！"
白漓拉着清玉冲向幻境出口，身后的空间寸寸碎裂。就在他们即将被吞噬的瞬间，清玉瞥见壁画角落有一行小字："道狐合一，可破万法"。
现实中的清玉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白漓倒在壁画前，十指不知何时紧紧相扣。更奇怪的是，她的指尖泛着金光，而白漓的指尖则流动着道家的清气。
"这是..."
"血脉共鸣。"白漓艰难地坐起身，"你的道狐混血与我的圣子血脉...产生了某种反应。"
清玉想起幻境中看到的那行字。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明白了什么："道狐合一...是不是指我们的力量融合？"
白漓的耳朵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理论上可行...但从未有人试过。"
"那就做第一个。"清玉握紧他的手，"告诉我怎么做。"
白漓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抚上清玉的脸："你确定吗？血脉交融比血契还要亲密...一旦开始就不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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