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精明能干,掌管着贾府的大小事务,看似风光无限,但实际上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挑战。她在复杂的家族关系中周旋,既要讨好贾母,又要应对各方的利益纷争,树敌众多。“嫌隙”事件中,邢夫人的发难让她陷入尴尬境地,内心抑郁。在封建时代,女性的权力和地位始终受到限制,王熙凤的强势和能干反而成为了她的负担,最终难以逃脱悲剧的命运。
鸳鸯是贾母身边的大丫鬟,忠诚、勇敢、善良。她拒绝贾赦的威逼利诱,以死相抗,扞卫了自己的尊严和自由。然而,她的反抗也只是暂时的,在封建礼教的压迫下,她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她身为丫鬟,身份卑微,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只能在贾府中小心翼翼地生存。
司棋大胆追求爱情,与表哥幽会,展现出了她的叛逆和对自由的渴望。但在封建礼教的束缚下,她的爱情注定无法长久。抄检大观园时,她与表哥幽会的证据被发现,最终被逐出贾府,撞墙而死。司棋的悲剧命运是封建时代女性无法自主追求爱情的真实写照,她们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无法主宰自己的人生。
这些女性人物的命运,深刻反映了封建时代背景下女性所面临的困境和无奈,她们在封建礼教的枷锁下挣扎求生,却难以摆脱悲剧的结局。
八、文学价值与艺术特色
1.写作手法分析
《红楼梦》第七十一回运用了多种写作手法,使情节更加丰富,人物形象更加鲜明,主题思想更加深刻。
对比手法在本回中运用得十分巧妙。贾母寿宴的繁华与尤氏饥饿形成鲜明对比。寿宴上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礼品堆积如山,尽显贾府的富贵荣华;而尤氏忙碌一天后却连饭都没得吃,只能去园子里找吃的。这种对比揭示了贾府内部管理的混乱和贫富不均,表面的繁华掩盖不了内部的空虚和矛盾,暗示着家族的繁荣只是虚假表象,危机已悄然降临。重要宾客应酬的虚伪客套与家宴的温馨亲情也形成对比,体现了作者对人性和真情的追求,以及在封建礼教束缚下人们内心的孤独和无奈。
伏笔手法为后续情节发展埋下了线索。尤氏发现门户未关,管事婆子醉酒无礼,这一情节看似平常,实则为后续抄检大观园等情节埋下伏笔。门户管理的混乱反映出贾府管理的松懈和内部矛盾,为抄检大观园的发生提供了背景和诱因。鸳鸯偶遇司棋与表哥幽会,也暗示了司棋最终的悲剧命运,为后文抄检大观园时司棋被逐出贾府的情节做了铺垫。
暗示手法则含蓄地表达了作者的意图。回目“嫌隙人有心生嫌隙,鸳鸯女无意遇鸳鸯”就暗示了本回的主要情节和主题。“嫌隙人”暗示了邢夫人等人心怀不满、故意制造矛盾,预示着贾府内部的纷争将升级;“鸳鸯女无意遇鸳鸯”暗示了司棋爱情的悲剧结局,以及丫鬟们在封建礼教束缚下无法自主的命运。此外,文本中一些细节描写也具有暗示作用,如两个婆子的无礼言行,暗示了贾府下人的管理混乱和等级制度的威严已逐渐丧失。
这些写作手法的综合运用,使《红楼梦》第七十一回的情节更加跌宕起伏,人物形象更加立体丰满,主题思想更加深刻含蓄。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能够更加深入地理解作者的意图,感受到作品的艺术魅力。
2.语言艺术赏析
《红楼梦》第七十一回的语言艺术堪称一绝,作者通过生动的人物对话和细腻的描写,巧妙地塑造了人物形象,推动了情节发展。
人物对话生动鲜活,极具个性。邢夫人与王熙凤的对话,将邢夫人的阴阳怪气和王熙凤的精明隐忍展现得淋漓尽致。邢夫人在众人面前为婆子求情时说:“我听见昨儿晚上二奶奶生气,打发周瑞家的捆了两个老婆子,可也不知犯了什么罪。论理我不该讨情,我想老太太好日子,发狠的还舍钱舍米,周济穷人呢,咱们家先倒折磨起人家来了。”这番话表面上是在为婆子说话,实则是在指责王熙凤,话里话外充满了不满和挑衅。而王熙凤面对邢夫人的刁难,虽心中不悦,但只能赔笑解释,其无奈和隐忍跃然纸上。
两个婆子与小丫头的对话,也生动地体现了婆子的傲慢无礼。婆子不耐烦地说:“各家门,另家户,你有本事,排场你家人去。我们这边,你们还早些呢!”短短几句话,就把婆子仗着酒劲、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描写细腻入微,使场景和人物心理跃然纸上。在描写贾母寿宴时,作者用“贺客盈门”“礼物摆得满坑满谷”等语句,生动地展现了寿宴的奢华和热闹。而尤氏发现门户未关时,“园中正门与各处角门仍未关,犹吊着各色彩灯”的描写,不仅营造出一种阴森的氛围,也暗示了贾府管理的混乱。
在刻画人物心理方面,作者同样细腻。司棋与表哥幽会被鸳鸯撞见时,“吓得魂不附体”“双膝跪倒”等描写,将司棋的恐惧和绝望表现得十分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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