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卷：逆命齿轮与秩序崩解（第1081章-第1110章，分“上篇”、“中篇”、“下篇”三篇，各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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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篇第1084章 ：数据瘟疫的零号病人
万债书上的血字突然渗出墨汁，在楚星河掌心凝成青铜沙漏。他盯着沙漏里逆流的时之砂，忽然听见钱庄穹顶传来细密的啃噬声——悬挂三百年的"信用星图"上，代表优质客户的紫薇星正在集体变暗。
"掌柜！南海分号的传讯玉简..."执事捧着开裂的玉简冲进来，话音未落，玉简表面突然浮现青铜霉斑。霉斑迅速增殖成借贷契约的格式条款，最末的签名处，赫然是执事自己的神魂烙印！
楚星河并指划开虚空，抓出南海分号的账目水镜。镜中倒映的库房里，堆积如山的契约玉简正在自我复制，每份副本都多出几行扭曲的小字。他瞳孔骤缩——那些是自动生成的"补充协议"，正在将普通存款合同篡改成高息借贷契约。
"三日前送来的那个凡人。"楚星河突然捏碎水镜，飞溅的碎片映出某个佝偻身影，"他在柜台前咳出的血，是不是带着青铜碎屑？"
众人还未回答，地面突然隆起青铜脉络。整个钱庄的地砖缝隙里钻出无数铜绿色菌丝，菌丝顶端绽放的孢子囊里，全是微缩版的借贷契约。某个杂役弟子不慎吸入孢子，额头立刻浮现旋转的齿轮烙印。
"带路。"楚星河脚踏蔓延的菌丝，靴底腾起黑色道火。被灼烧的菌丝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在灰烬里凝成箭头指向地牢。
地牢最深处的玄铁囚笼里，关着个浑身长满青铜藓的老者。楚星河记得三天前的情景——这个自称来自下界的凡人修士，在钱庄大厅突然癫痫发作，咳出的血腐蚀了三枚验资灵玉。
"零号病人..."楚星河隔着囚笼冷笑。老者后背鼓起的肉瘤正在跳动，透过半透明的皮肤，可见内部是团由契约文字组成的青铜菌群。
老者突然抬头，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枚转动的青铜齿轮："楚掌柜终于想通了？你们用天道契约收割众生，我们就用因果律武器反击。"说着撕开胸口的腐肉，露出胸腔里跳动的契约心脏——那分明是钱庄百年前发行的"寿元债券"！
楚星河袖中飞出九枚镇魂钉，却在触及囚笼时被菌丝缠绕。菌丝上浮现出三百年前某段记忆：某个雨夜，正是他亲手在这老者体内种下"债务种子"，将其阳寿与钱庄债券挂钩。
"数据瘟疫的滋味如何？"老者喉咙里伸出青铜藤蔓，藤蔓尖端绽放的菌伞上，密密麻麻刻着钱庄客户的隐私信息，"每个被篡改的契约都会释放十万孢子，感染所有关联账户——您亲自设计的'交叉担保'体系，现在是最完美的传播链！"
穹顶突然传来玻璃破碎声。众人抬头望去，笼罩钱庄的防护大阵正在瓦解，阵眼处的"信用核心"爬满青铜锈迹。更可怕的是，阵纹裂缝里涌出的不是灵气，而是粘稠的、带着契约条款的青铜脓液。
楚星河突然伸手插入老者胸腔，拽出那团契约菌群。菌群在他掌心扭曲成算盘形状，七十二颗算珠全是缩小的人头，仔细看竟是历代钱庄大客户的相貌。
"你以为篡改数据就能翻身？"楚星河捏爆菌群算盘，飞溅的脓液在半空燃烧，"钱庄真正的财富从来不是账目..."他甩出燃烧的脓液，火苗窜上穹顶星图，所有变暗的星辰突然爆发出妖异的红光。
老者发出凄厉惨叫，身上的青铜藓开始极速增殖。楚星河冷眼看着他膨胀成三米高的菌菇巨人，每个菌褶里都喷出契约孢子："那就让掌柜看看，被收割的庄稼是怎么反噬农夫的！"
钱庄外突然响起震天动地的咆哮。楚星河闪身出现在屋顶，看见令灵魂战栗的画面：七十二座仙城的轮廓在云层中浮现，每座城池都长满青铜菌丝，无数修士像提线木偶般挂着紫金锁链在菌丝间游荡。他们额头的齿轮烙印正同步闪烁，在虚空拼出遮天蔽日的补充条款。
灵枢阁主跌跌撞撞追上来，手里龟甲裂成两半："因果律...他们修改了因果律！现在违约才是顺应天道！"
楚星河突然闷哼一声，低头看见自己胸口浮现青铜纹路。他神识内视，惊觉本命法宝万债书正在被菌丝侵蚀，书页间爬满蠕动的契约条款。最恐怖的是，这些条款的落款处都盖着他的神魂印记！
"发现了吗？"菌菇老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当所有数据都被污染，连您亲自签订的契约都会反噬..."
楚星河突然撕裂胸前的皮肤，拽出正在异变的万债书。黑色封皮上睁开无数青铜眼睛，每只眼睛都在流出血泪。血泪落地化作带有利息的借据，自动飞向那些被感染的修士。
"通知各分号。"楚星河将万债书拍进心口，周身腾起黑色火焰，"启动'归零协议'——既然数据不可信，那就让所有灵石回归最原始的债务关系！"
钱庄地下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三百六十根青铜柱破土而出，每根柱子上都浮现出最原始的借据——那是在钱庄创立之前，楚星河与天道的血契。
菌菇老者的狂笑突然变成惊恐尖叫。所有青铜菌丝开始枯萎，修士们额头的齿轮烙印渗出黑血。虚空中的补充条款寸寸碎裂，露出背后血淋淋的真相：每道条款里都藏着楚星河当年埋设的"优先级债权"！
万债书自动翻开最后一页，新浮现的血字让天地寂静：
**当数据崩溃时，原始血契自动升格为最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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