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样想的!”得到鼓励后,南锋继续解释:“天亮后,日本人肯定会有更大的动作,因为他们人多,还在奉天外围,有更大的动作空间,他们有足够的兵力,运动到奉天的另一面,展开攻击。而我们相对人少,不能兼顾到奉天的各个方向。”
“所以……”南锋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直接下结论:“我们反击,一直向前,让日军误判我们意图突破他们的正面,那里有日军第一军和第五军的指挥部,在他们分兵包围的同时,也为我们突破正面创造了机会。”
“首先,我们无法突破日军的正面,其次,日军也不会误判我们的意图。”14师的副师长毛文凯直接说道。
14师参谋长景臣,提问:“如果让分兵的日军得手,城里的几百吨黄金怎么办?”
“不是有四支特种部队在城里吗?再派一个团配合他们打巷战,拖延日军。”南锋直接回答:“只要我们这边打疼了日军,当第一军和第五军的指挥部危机的时候,就是他们选择要奉天,还是保指挥部的时候。”
“攻其必救”韦成帮南锋总结。
“先坚持两天看看。”柯进忠没有直接否定南锋的想法:“穷则思变,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但不等于让出阵地,奉天的黄金不容有失,我的确是来收复奉天的,但也是为黄金而来。”
没有统一指挥的弊端出现了,意见不统一,无法抉择。军事民主有了,快速决策没有了。
红楼偏偏就没有任命总指挥,打仗只能商量着来,不能一意孤行。
没有人知道,戈辉和宁远是怎样考虑的。
“我去前沿阵地看看,今天伤亡有点大,有很多人冻伤。”14师参谋长景臣说完走出了指挥部,意见不统一,多说无益。
景臣带着一支警卫排摸向前沿阵地,不到前沿阵地亲眼看看,他心里没底。14师成立时间尚短,第一次直面日俄战场上走出来的百战之师,他是真的怕了,怕战士们顶不住。
景臣先到14师68团指挥部,团长蒋友能立即上前敬礼:“参谋长,您怎么来了?您放心,我们顶得住。”
“不亲眼到阵地上看看,我不放心。”景臣一边回礼,一边说道。
“上阵地?”蒋友能听后,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太危险了。”
“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景臣说道:“就是先在你这里看看,然后上前沿阵地。”
“参谋长,您别为难我们,万一……”蒋友能还是不同意。
“如果有万一,那也是我命该如此。”景臣扫了一眼蒋友能的指挥部:“你的副团长、政委、参谋呢?”
“都上阵地了。”蒋友能神情一黯,低声回答。
景臣抬手拍了拍蒋友能的肩膀:“你在这里继续指挥,我到前沿阵地看看。”说完,转身走出了68团的指挥部。
景臣带着警卫排,沿着曲折的交通壕,很快来到前沿阵地上。他直接趴在一名禁卫军战士身侧,目光看向正在向这里冲锋的日军,不断的倒下,却没有人回头。阵地前的100米,几乎是一个死地,没有人能冲进100米。
景臣把身体缩进战壕,扭问身旁的战士:“怎么样?能顶住着吗?”
专注于射击的小张雷先完成了一次正中日军眉心的射击,然后也缩进战壕回答景臣的问话:“只要老天冻不死我,我能坚持到春暖花开。”说完,又探出脑袋观察,接着又一次扣下了扳机,又是一个眉心中弹,这已经是他第六十四次射中眉心了。
景臣未再说话,他也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端起带来的FA-1903+,拉动枪栓,瞄准了正在向这里冲锋的日军,然后抠下扳机,再次抠下扳机,三次抠下扳机,直到打光的十二发子弹。马上再将十二发子弹压入弹仓,拉动枪栓,瞄准射击。他不打算回指挥部了,他就盯在这里。
此时日军依然在冲锋,不顾一切的冲锋,不计伤亡的冲锋,奉天有他们需要的一切,所以必须拿下。
在凌晨三时左右,禁卫军的炮火明显减弱了,具体原因不明,日军判断可能是炮弹不够了。事实并非如此,炮弹充足,不需要节省。为了打这场仗,禁卫军的炮弹厂,一直在不停的生产,一直在不停的补充到各个师中。之所以炮火减弱,是因为炮管过热,不休息不行,顺便想给日军制造弹药不足的假象,此时,估计也到了日军进攻的极限了,就是铁打的身体,也需要休息保养。
日军似乎是看到了曙光,没有大炮的加持,禁卫军就是没牙的老虎。日军加快了冲锋速度,单位面积内的人数陡然增加。
然而,禁卫军的机枪子弹并未减少,依然猛烈 ,似乎有永远打不完的子弹,枪声一直持续到天亮。
1906年1月12日的太阳跳出地平线的时候,日军停止了进攻,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了,需要短暂的休息,吃东西,以图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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