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深夜,独孤信独自来到彼岸花田。
月光下,七株彼岸花早已长得比人还高,花瓣红得近乎发黑,花蕊处的幽蓝火焰跳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
他正仔细观察着花株的变化,忽然听到灵树方向传来一阵异动。
转头望去,只见灵树顶端的神魂光晕突然变得格外明亮,宛如一轮小太阳,照亮了半边天空。
独孤信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施展身法向灵树奔去。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木老丈的惊呼:
“不好!彼岸花在暴动!”
他回头一看,只见所有彼岸花的花瓣都张开到了极致,花蕊处的幽蓝火焰竟凝成了一个个狰狞的面孔,发出刺耳的尖啸。与此同时,灵树的神魂光晕如潮水般涌来,仿佛要将这些彼岸花吞噬殆尽。
“伽罗!雄霸!”
独孤信大声呼喊,同时挥手布下一道屏障,将彼岸花田与灵树隔开,
“快过来!神魂失控了!”
片刻后,木伽罗和雄霸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一惊。
“怎么回事?”
雄霸握紧了剑柄,
“这神魂不是您的一缕神魂吗?”
“应该是这段时间注入的气运太多,刺激到了神魂。”
独孤信皱眉道,
“它现在把彼岸花当成了威胁,想要吞噬它们来壮大自己。”
“那怎么办?”
木伽罗焦急地问,
“若让神魂这么闹下去,不仅彼岸花保不住,连灵树都会受损!”
独孤信沉思片刻,忽然咬牙道:
“唯有动用如意宝瓶中的剩余气运,强行镇压神魂!”
“不可!”
木老丈突然出声,
“剩下的气运本就不多,若此时用掉,日后再想晋升洞天……”
“顾不了那么多了!”
独孤信打断道,
“若连灵树都保不住,还谈什么洞天?”
他取出如意宝瓶,瓶中仅剩的气运如游丝般飘荡,
“你们退后,我要开始了。”
说罢,他将气运注入灵树,同时运转心法,试图与那缕神魂沟通。
然而神魂此时已陷入癫狂,根本不听使唤,反而化作一条漆黑的巨龙,张牙舞爪地扑向彼岸花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独孤信忽然看到一道赤色光芒从灵树顶端飞来——正是那只赤霄雀!
它口中衔着的金色种子此刻已经发芽,长成了一株小巧的火苗状植物,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赤霄雀一声清鸣,将那株植物投入彼岸花田。
顿时,所有的幽蓝火焰都开始变得柔和,那些狰狞的面孔也渐渐消散。
与此同时,灵树的神魂光晕也逐渐减弱,最终恢复了平静。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面面相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雄霸喃喃道。
木老丈走上前,捡起那株火苗状植物,只见它的根部已经与彼岸花的根系缠绕在一起,正在缓缓生长:
“看来这是赤霄雀带来的机缘。此植物自带阳火之力,正好能调和死气与神魂的冲突。”
独孤信点头,目光柔和地望向灵树:
“看来福地自有运转规律。既然如此,我们便顺其自然吧。”
有了赤霄雀的帮忙,就可以省下如意宝瓶内的气运,这气运以后有大用。
独孤信负手立于灵树之下,凝视着那株通体翠绿、枝叶间流转着淡淡灵光的巨树。
此树扎根于福地最深处的灵脉交汇之地,树干粗逾十丈,树冠如伞盖遮天,每一片叶子都泛着温润的光泽,隐约可见灵力如溪流般在叶脉间潺潺流动。
他轻拂衣袖,在树根处盘膝坐下,指尖掐出一道复杂的法诀,双目微闭间,一缕银白色的神魂如轻烟般自眉心飘出,径直没入灵树粗糙的树皮之中。
神魂甫一进入灵树内部,独孤信便感受到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如潮水般涌来。
灵树的“体内”宛如一个绿色的迷宫,粗壮的枝干是四通八达的通道,细密的根系则如同脉络般延伸至四面八方。
他的神魂化作一道流光,沿着主干向上攀升,很快便找到了自己先前分出去的那一缕神魂——那是一团蜷缩在树心处的淡金色光团,正与灵树的生命力相互缠绕,宛如寄生的藤蔓。
独孤信心中微动,念头一动,那缕神魂便如被无形之手牵引,缓缓脱离树心,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他的主神魂之中。
收回神魂后,独孤信的面色略显凝重。
他深知,若按从前的计划以神魂夺舍灵树,虽能在灵树诞生灵智时占据主导,但后患无穷——灵树天生亲近自然,神魂强行融合难免产生排斥,届时轻则修为受损,重则神魂俱灭。
相较之下,以奴印建立主仆因果,才是更为稳妥的长远之计。
念及此处,他的神魂骤然一颤,核心处浮现出一枚古朴的黑色印记——那是独孤信的“奴印”秘法,以精血与神魂之力凝聚而成,可在生灵体内种下因果之种,使其天生便与家族血脉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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