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委会院子里和两层小楼都很安静,严英从巷子口走出来,继续白天的路程,走到革委会院门口的时候,发现院门竟然开着,留出了可供一人进出的口子。
严英站在院门口从开着的口子好奇的往院子里看了一眼,不知道息息口中有着不少好东西的地方是个什么样。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的喧闹声打断了严英的探究,这喧闹的声音来的又突然又迅速,似乎下一秒就要出现在严英面前。
严英一个慌神,压根也找不到更好的藏身之地,更加不敢原地消失,只得闪身进了革委会的院子,躲到了门后。
果然外面喧闹的声音瞬间就到了革委会院门口,这回严英听清了,是口号,一群半大小子的高声叫喊,口号喊得并不整齐,连口号的内容都没统一,所以才显得喧闹。
但尽管如此,气势还是非常唬人。
公社都已经这么吓人了吗?天都黑了,竟然还有半大小子沿街高喊口号?
哦对了,那些婶子说的,这些半大小子,叫红小兵。
严英听外面的声音还没走远,也暂时不敢出去,转过头开始打量院子里。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一口大水缸,两层小楼紧闭,楼里也没有光亮,如果不是严英听力惊人,几乎都要相信这里没人了。
严英蹑手蹑脚的靠近了小楼紧闭的门,倾耳听,发现那微弱的动静并不是这里传来的。
又转身继续蹑手蹑脚的在院子里走动,左右试探了好几个方向,最终停在了水缸前,声音是从这个水缸下方传来的。
这地下有地窖?
严英没有见过地下室,连地窖,在严家村也只有大队长家才有。
其实南方并不流行地窖,因为冬菜就算放进地窖也储存不了多久,地窖意义并不大,但是如果不是为了存储冬菜,又有条件的情况下,挖地窖也不是不行。
大队长家的地窖据说是当年为了躲鬼子才挖的,而且挖的很大,在最艰难的时期,全村的妇女和孩子都曾躲在里面,等外面男人们打退了鬼子才出现重见天日。
革委会的地下也有地窖吗?息息说的好东西是不是藏在里面?
严英思绪翻飞间,听见了地下的动静逐渐变大,内心一惊,下面的人要出来了?
严英再次快步来到院门口,外面已经没了声音,她一个闪身出了院子,又快步躲进了旁边的巷子口箩筐后。
外面街道上好几道脚步声响起,窸窸窣窣的进了革委会的院子。
“奇怪,三哥,这门怎么开着?”一个男子的声音压得很低。
“不好!”这个声音让严英觉得耳熟。
紧跟着又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然后是铁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吓得听墙根的严英一个激灵。
“来了就别走了,我特地给你们留的门呢,周三哥!”一个懒洋洋的男声响起。
“范鹏举!果然是你!”这个声音,严英想起来了,这就是黑市帮过她逃跑的周老三。
“别废话,既然来了,就留下吧,龙哥那边,我会帮你带话的!上!”懒洋洋的男声厉声喝道。
接着是打斗的声音,院子里一片混乱,弄出的声响不小,但是周围却没有任何人来看热闹。
严英就这样贴着墙壁听着墙内的动静。
“周老三!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东西交出来,我范某人保证不会伤你一根汗毛!”
打斗声还在继续,闷哼声和惨叫声也此起彼伏。
“周老三,隔壁那小妞是你相好的吧?再不识时务,就别怪我了!”还是这个姓范的人在说话,看来是久久没能拿下周老三一行人。
打斗声逐渐停歇,周老三虚弱的声音透露着浓浓的愤怒:“姓范的,你不得好死!”
“呵呵,把周三哥带进去!”姓范的的声音又恢复了平稳。
又是杂乱的脚步声之后,院子里恢复了平静。
半晌过去,严英依旧贴在墙上,凝神听着,发现竟然依然能听见周老三那边的声音,但是已经转到了地下,看来是把人带进了地窖。
“周三哥,说吧,东西在哪?送那些东西的人又在哪?”姓范的说。
“呸!发芽了!”周老三似是吐出了口中的血。
“什么?发芽了?!”姓范的大怒。
严英眉毛都要皱起来了,他们在找的到底是什么宝贝?不惜大动干戈甚至还扯到了无辜的女子身上,竟然是个会发芽的??
息息在秘境里趴在地上,下巴搭在自己的狗爪子上,扯了扯狗嘴角,什么都没说。
“废话!也不看看多少天了,这天气能不发芽吗?”周老三愤怒低吼。
沉默三秒,姓范的深吸了口气继续问:“给你东西的人呢?我们已经查到了,就是江老二要抓的那个丫头片子,江老二今天让省城李家人送公安分局去了,明天判决就能出来,枪毙!”
。。。。。。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姓范的再次开口,放缓了语气:“你说你在犟什么?就算你护着又能怎么样?那丫头片子不止我们在找,李家人也在找,李家一旦找到人,可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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