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灏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小金,“慕容冲还在汴京么?”
“主上,慕容冲一直在汴京徘徊,苏主子被贬的消息已经送到了他耳朵里,找不到主子,他是不会回去的,主上大可放心。”
“不过……”小金有些迟疑。
宇文灏蹙眉,“不过什么?”
“不知为何,傅清霖也在汴京,还是和慕容冲一起来的,他也在找苏主子。”
宇文灏陷入了沉思,傅清霖应该在并州才对,为何会悄悄来到汴京?又为何要寻找苏瑾瑶呢?
“七哥,七哥?你在想什么?”宇文泓看他出神,唤了一声。
宇文灏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淡淡说道:“先不去管他,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出陷害项世安和苏无双的人,他们的罪名不洗清,这盘棋便很难定输赢。戚丞相已经在力荐他的人为兵部尚书,项世安必须尽快回到原位。”
“是,谨遵皇上谕旨!”
这日午后,苏瑾瑶和云萝女扮男装去街上买东西,正赶上有集市,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苏瑾瑶和云萝东逛逛西走走,不知不觉就走远了。
“小姐,您看这个镯子,好漂亮啊!”云萝站在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前,拿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镯子递到了苏瑾瑶跟前。
苏瑾瑶接过来看了一眼,的确很漂亮,正想掏钱买下,余光就撇见一道身影,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正是慕容冲与元澈。
苏瑾瑶扔下镯子,拉起云萝就跑,两人一口气跑到一个宽大的巷子才停住脚,躲在一处高大的宅门前,偷偷往后瞧了一眼,没有看到慕容冲和元澈追来,想来他们未曾发现她。
苏瑾瑶吁了口气,正想带着云萝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苏瑾瑶和云萝毫无防备的跌进了门里,仰倒在地上。
“哎呦!二位公子,这么早就来了斋室?赶巧了,今晚有才子辩论文采,公子们可以欣赏一下。”一个书童模样的人上前扶起两人,笑嘻嘻的说道。
苏瑾瑶瞪大了眼睛,斋室?辩论文采?低头看看她和云萝的衣裳,顿时又松了一口气,男装,不怕。
这个空档,门外陆陆续续走进来许多书生打扮的人,听谈吐,都是些读书人,苏瑾瑶一时好奇,就拉着云萝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布置与寻常的斋室书屋不同,最北边有一处高台,周围的底下整齐的围着几排座位,房间的墙上挂着一些书画,最边上是几列书架,上头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书卷。
苏瑾瑶带着云萝找了一处最隐蔽的位置,才坐下,就有书童模样的人过来奉上了茶水,还拿来了今日辩论才子的名单和论辩的题目,苏瑾瑶粗粗翻了一眼,没有认识的名字,想来这个时空的名人和她的时空还是不同的。
论辩的题目是有关大周朝廷选拔人才制度的改革,大周历来的人才选拔是察举制,随着实行年代较久,察举制度的弊端越来越明显,朝廷越来越多的氏族官僚,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也是宇文灏如今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
论辩开始,苏瑾瑶听了一耳朵,无非是察举制该如何保证公平的实行,争论一番,并未辨出高低,上头的人还在滔滔不绝,苏瑾瑶却已没有了听的心思。
起身欲离开,旁边座位的人却叫住了她,“这位仁兄,辩论才开始,为何就要离开?”
苏瑾瑶打量了说话的人一眼,男子年纪不大,长得斯斯文文,身上的衣着很普通,想来是个寒门学子,一举一动却颇有涵养。
苏瑾瑶对于这样的人向来尊敬,抱了抱拳,笑着道:“兄台,请恕我直言,我私下以为,只要整体制度不变,这样的论辩对于现今的人才选拔制度毫无用处,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男子蹙了蹙眉,“那依仁兄高见,怎样才是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
苏瑾瑶想了想,拿起他桌上的毛笔,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男子看着那两个秀气的字体,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拿着纸张问道:“科举?这是何制度?”
苏瑾瑶只好坐下身,细细给他讲解,随着苏瑾瑶越说越细,男子的目光越来越亮,当听到最后那句“朝廷以考生成绩和实力选拔人才”,男子激动地一下子握住了苏瑾瑶的手。
“仁兄,你果然高见,仁兄见解独到,令魏荀茅塞顿开,朝廷若有你这样的人才,实是百姓之福。”
苏瑾瑶急忙抽回了手,掩饰着自己的神色,笑笑说道:“魏兄谬赞了,我虽然有见解,但眼下朝局不稳,改革,怕只是一句空谈。”
魏荀神色又黯淡下去,叹声说道:“的确如此,我圣上虽是仁君,奈何朝中冗员相互牵连,否则魏某苦读诗书几年,也不用以卖弄文字为生了。”
“卖弄文字,魏兄是以抄写书卷为生么?”苏瑾瑶好奇道。
魏荀摇了摇头,拿起毛笔在苏瑾瑶的字体旁也写下了“科举”两字,字体秀气,与她的字如出一辙。
苏瑾瑶暗暗吃惊,宇文灏也可以模仿字迹,却只能模仿熟悉之人的字迹,这人显然不同,只要看过一眼便可以模仿出来,这样的本事若用在不得当的地方,只怕会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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