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灏揉了揉眉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是朕的妃子,自你进宫就该知道,能得宠便是荣幸,不该有太多的贪心和野心。”
戚宜人的眼泪簌然而落,神情有一丝悲凉,“自然是,能得你的宠和爱的,只有苏瑾瑶一人,其他的,不过是你后宫的陪衬,连皇后都如此,臣妾的确不该奢望。”
“你既知道,为何要用尽肮脏的手段争宠夺爱?甚至与你父亲暗中谋反,想要谋夺朕的江山,你可知道,正是你的野心耗尽了朕对你最后的一丝怜惜,你有今日,戚家有今日,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宇文灏的声音冷漠如寒冰。
戚宜人的身子萎顿下去,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滴落,声音听上去有些缥缈,“臣妾自出生起,就不被家人重视,好容易进了宫,以为可以光耀门楣,父亲也可以对我另眼相看,可谁知道我背后的心酸?孩子是怎么得来的,只有皇上和臣妾清楚,若不是臣妾苦苦跪求,这个孩子也根本生不下来。”
宇文灏侧脸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冷声道:“朕为何如此待你,你不清楚么?你与严承俭青梅竹马,进宫前就已私定终身,你真的以为朕不知道么?不揭穿你,只是为了给你和朕留些脸面,你却不知收敛,为了谋夺权位与他暗通款曲,甚至为了陷害皇后,对斓儿都能下毒手,让朕如何容忍?”
“不能容忍臣妾,那你如何忍得了钟淑妃?她与姜太医每每在宫里私通,你却只是将她打入冷宫,如今臣妾犯了同样的错,你却要将我逼死,我的野心,都是被你逼出来的。”戚宜人恶狠狠的道。
宇文灏心里一阵厌恶,扭过头去,强压着心中的不耐道:“淑妃比你聪明的地方就在于她有自知之明,她从不妄想能得朕的宠爱,生下朕的孩子,只守着一个虚无的名分度日,所以朕给她留了脸面。而你,不但妄想,欲望还日益膨胀,朕岂能容你和你的家人?不赶尽杀绝,难消朕心头只恨。”
宇文灏说罢,径自下了软榻,扫了地上戚宜人一眼,冷冷的扔下一句,“你若想让你的儿子能在宫里安稳度日,就该知道怎么做。”
戚宜人匍匐着攥住宇文灏的衣角,一双泪眼凝望着他,带着无尽的恨意道:“你敢说你没有野心吗?你若没有野心,是如何坐上这皇位的?”
宇文灏俯下身,俊逸的面容泛着冷意,“朕这一生最在乎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朕的母妃,另一个就是瑾瑶。当年的皇后害死朕的母妃,朕怎么可能容忍他的儿子坐上皇帝之位?而所有伤害过瑾瑶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宇文灏嫌恶的推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殿门“咣”的一声从外头关上,宇文灏的声音冷冷传进来,“今夜的事,谁敢吐出去半个字,诛九族!”
戚宜人蹒跚着站起身,盛夏的天,她却如坠冰窟,伸手扯下一条白绫,自房梁上垂下。
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她最后扫了一眼大殿,嘴角泛起一丝凄苦的笑,原来她的命,从来就不被重视,凳子一歪,她的身子软软的垂了下去。
先帝二十一年,宇文灏的生母蓉贵妃被先帝以私通罪名打入冷宫,宇文灏偷偷跑去冷宫,蓉贵妃抱着他泣不成声。
在那个冰冷的夜里,蓉贵妃捧着宇文灏的脸,泪眼朦胧的对他道:“灏儿,你记得,你若用尽力气爱过一个人,她会在你心里生根发芽,是无论如何都消不掉,抹不去的,若有那样一个人,你一定要好好守护她,万不可让她像母妃这样,死在最心爱的男人手里。你记住,我从没有背叛过你的父皇,因为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爱过他。”
椒房殿,苏瑾瑶哄着宇文斓睡去,宇文灏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屋外的清风拂过院子的梨花树梢,屋内的人,一场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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