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像没有其他人。”北潇道,“和春门秘境那会一样,你又跑到了一个只有你能来的地方。”
龙宫盏苦笑着摇头:“我也不想啊。现在我们都在状况外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满地的星力土偶残骸。他们二人效率很高,一路从空岛的边缘杀进来,没有遇到什么大阻碍。
其他年轻人都不见了。按照道理,年轻人们应该被分为几组,在不同的地方争夺机缘,然而这座偌大空岛上,只有龙宫盏和北潇二人。
空岛中央,是一座淡蓝色水晶构筑成的宫殿。它是如此纯净、如此华美,以至于时光在它身上划出的痕迹,都显得有条不紊。
“这是谁的故居,还是谁的陵墓?”龙宫盏猜测。这座水晶宫,散发着让他有些不安的气息。
“星辰力量,我感觉很亲近。”北潇手指划过水晶宫表面的细痕。那其中蕴含的星力,表达着某种信息。
在上古时期,这是观星士之间流传的语言。他们坚信,星辰是诚实的,那之上,有崇高的神道监督一切。
“这座宫殿,叫做凿月宫,是初始观星士的悟道地。”北潇向龙宫盏传达着星辰间的信息,“希望看见星空的人,都会来这里朝圣。”
龙宫盏略有所思。这凿月宫,曾经还是个圣地,却不知为何最终封闭,留下了许多星力土偶,禁止任何人靠近。
“怎么样,进去看看吧!”北潇道,“反正也没其它路可走了。”
龙宫盏一手握鞘,在前打头阵。他把后背交给北潇,这个大陆上或许是最优秀的阵法大家。
路很宽阔,年代虽然很久远,但却很洁净。似乎污秽和虫豸都不敢接近这座曾经的圣地。
水晶宫中,因为没有光源,和外界的晶莹华美相比,显得阴暗许多。龙宫盏深吸一口气,释放一缕衔烛天照。
霎时间,辉煌再现。巨大穹顶之下,无处不在的淡蓝色水晶反射光芒,最中央的地方,有一座祭台。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可祭台之上的东西,却令龙宫盏感到反胃。
那是一段蜷缩着的物质,如丝缕,又如纠缠在一起的断发。它向活物一样,随着呼吸的节奏蠕动着。
“啊,好漂亮的蓝宝石!”
北潇却盯着那段物质,欣喜地叫道。
龙宫盏大惊。他所见到的,和北潇见到的,难道不同吗?
他想出声提醒,却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你竟能看穿阿僧只耶之触的实相,你究竟是谁?”
冥冥中,有声音在他耳畔低语,那声音怨毒而阴森。
龙宫盏忽然意识到,在他观察祭台上之物的时候,他的眼前,飞舞着残照蝴蝶。透过残照蝴蝶,他才看到了那所谓的“实相”。
阿僧只耶之触?龙宫盏的呼吸变得沉重。他眼见北潇一步步靠近那祭台,想要拿起那美丽的“蓝宝石”。
龙宫盏想要挣脱。他在那“阿僧只耶之触”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位名叫黄持玉的女占星师,和她残忍的父亲。他们所运用的力量,与这阿僧只耶之触极为接近。
“拥有这来自上古的神圣,你们就可以开启通往神鹿原的道路。不需要竞争与杀戮的、智慧的道路。”温和而睿智的声音在北潇耳畔响起。
不可以!龙宫盏想要呐喊。北潇就要捧起那阿僧只耶之触,充满诱惑与幻象的宝石。
他不在乎神鹿原是什么地方,也不在乎上古的神圣是什么存在,他只是不愿见到北潇——他的伙伴的结局,变得与那黄持玉一样凄惨。
意念之中,他向那怨毒而阴森的存在挥起剑刃。龙宫盏要突破扼住咽喉的力量,释放出救赎北潇的残照蝴蝶。
星河之上,蜿蜒千里的百足虫绕着巨星爬行,它的身体透明,映照星光。
龙宫盏知道,在幻象之中,他见到了究极的月窟虫。凿月宫,居住在凿穿月表之窟的母虫,它的子嗣,或将滋生到无数长夜。
“果然又是......”龙宫盏心中冰冷。他的心灵空明,月窟虫的幻惑被他拒之门外。
幻惑中,星河上的旷世一战,龙宫盏再次面对长蛇般的敌人,这一次,是心灵的交锋。
他一剑斩碎透明的虫衣,涡龙漓澌,绞碎星光点点。
“北潇,别动!那不是宝石!”龙宫盏终于喊出了声。他的声音夹杂着道之力,道音隆隆。
龙宫盏期望这一声,能把北潇从幻惑的境界拉出来。
“你在说什么?”北潇的神情很疑惑。她拿起那段阿僧只耶之触,真的如同捧起宝石一般小心翼翼,充满仪式感。
阿僧只耶之触那发丝般的细缕,试探着、蜿蜒向北潇的双眼。它似乎感应到了寒潇星庞大的星辰力量,微微翕动间流露着狂喜。
龙宫盏心急如焚。可月窟虫究极体太过难缠,仅仅喊出那一声,他就再次在意识空间中陷入缠斗。
北潇望着手中晶莹的蓝宝石。那宝石中有星光汇聚,仿佛神明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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