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龙宫盏背着装满青稞的竹篓,推开木门。走过院落的时候,他惊讶于自己对这段路的熟悉。
火炉旁,令狐琳儿拿着一根精致的烟杆,早已等待着龙宫盏归来。她见到推门而入的儿子,脸上露出不明意义的笑容。
和龙宫盏记忆中的母亲一样,令狐琳儿还是那么的优雅,像天上降临的仙子一样,时常隐匿于香雾氤氲之中。
“听说,村长的女儿又给你偷偷塞了情诗?”
“有这种事?”龙宫盏大吃一惊。
“还装?”令狐琳儿翻了个白眼,伸手从龙宫盏袖管中扯出一根丝巾。那丝巾上还别着一支桔梗花,似乎是某位姑娘的标志物。
这下,倒让龙宫盏百口莫辩、手足无措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村长是个女儿控啊。”令狐琳儿道,“上一次,那家伙就跑到我们家院子外面转,鬼鬼祟祟、一脸阴沉,像鬼一样。”
龙宫盏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好像确有这么一回事。
“村长家女儿,是个很不错的姑娘,长得也很漂亮。”奕鑫从灶间探出头来,把龙宫盏背回来的青稞拖了进去。
从灶间中传出的香味,让龙宫盏食欲大发。
“我儿子这么有魅力,还不是遗传于我。”令狐琳儿转着烟杆,看上去甚是得意。
那可不是吗。龙宫盏自然是承认母亲的魅力,自己那可怜的老爹,当初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现在忙里忙外,家里什么活都揽下了。
龙宫盏看向窗外,这是一座坐落于青山间的村子。在他的记忆里,这片山脉曾经叫做“龙寂雪山”,雪融化后,成了难得的世外桃源。
“龙宫盏在吗?”
门外有人敲门。那是个女孩的声音。
“去吧。”令狐琳儿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还是放任龙宫盏去了。
龙宫盏开门。阳光从门外照进来,龙宫盏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然而,看清了门外的众人后,他忽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赫连如镜穿着和他一般的三界浊镜,站在门前,她一旁门扉边,依靠着奥敦独与长孙霖;更远的地方,是邢振恒和小菰,比邢振恒稍矮的邢浚衡像个跟屁虫,跟在哥哥身后。
另一边,则是一脸笑盈盈的北宸,与牵着她的宇文越云。殷洛和她的弟弟则在一旁叽叽喳喳,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大家......”龙宫盏感觉喉咙有些梗住了。这是梦境吗?
“呃......那个......”赫连如镜见到龙宫盏,顿时羞红了脸,有些羞涩,说话都吞吞吐吐的。
“去钓鱼吗?”殷洛抢先接过话头。她脸上带着龙宫盏从未见过的活泼笑容。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开朗了?”龙宫盏有些好奇。他与殷洛。倒有些时日没见了。
“我姐不一直都是这样。”殷洛的弟弟撅着嘴,“一整天没个消停。”
殷洛恼怒地揉着弟弟的头发,龙宫盏相继与邢振恒、宇文越云、奥敦独等人碰拳。
“走!”龙宫盏舒坦地笑着。春光明媚、天气正好,正是结伴钓鱼的好时节。
“我老爹可能跟着我。”赫连如镜悄悄向龙宫盏道,“怎么办?”
“老头子嘛,甩掉便是了。”邢振恒大笑。众人在一路上大声“密谋”,加快脚步,穿过山间的急流。轮到邢浚衡通过的时候,邢浚衡有些害怕,邢振恒拍了拍他的脑袋,叫他勇敢。
奥敦独与长孙霖,明明已经是一对了,还是时常拌嘴,虽然每一次,都以奥敦独嬉皮笑脸地赔罪作结尾。
与之形成对比的,则是一片融洽的北宸与宇文越云。他们就像天生一对、天作之合,凡事总能想到一块,不言而喻。
桃花流水,鳜鱼肥美,一行人枕流漱石,垂钓岸边。龙宫盏垂钓的本领有些可惜,一旁的赫连如镜、殷洛已经收获了一箩筐,他还没有钓上一只。
“钓鱼,讲究的是一个心境。”殷洛滔滔不绝,开始装高手,“心里有杂念与牵挂的时候,鱼儿都能从的你的鱼钩里感觉到。”
“胡说。”殷洛的弟弟却反驳,“鱼儿只能感觉到鱼饵。”
众人哈哈大笑。龙宫盏也不为自己毫无收获而感到恼怒,他只感觉平安喜乐。
“我好像做过好多噩梦。”龙宫盏向赫连如镜道。
“如果是不好的梦的话,就别去想了。”赫连如镜笑吟吟地,又钓起一只大鱼。
宇文越云没有死在凤梧山,而是和北宸终于走到了一起;邢浚衡没有死在春深岭,和他的哥哥终于团聚;殷洛的母亲和弟弟也没有被杀害,她成长为了一个开朗的女孩。
他的父母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赫连如镜不再为沉重的职责束缚,他的童年有许多玩伴,有很多值得怀念的时光。
钓鱼钓得厌倦了,龙宫盏便与宇文越云、邢振恒、奥敦独一道,背着长弓到森林深处围猎。
他们活在一个自给自足、世外桃源般的村落。在这里身为一个男孩,射箭打猎是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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