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永寿宫派人通知云雾,叫她过去一趟。
云雾到的时候,就发现,各宫妃嫔几乎都来齐了。
这架势,有些像是专门针对她的三堂会审似的。
“令嫔来的可真慢,是怕来得早了,你干的丑事提前败露,会提前没命吗?”
容妃坐在那里,率先开口说道。
云雾闻言,挑了挑眉。
她没搭理容妃。
上前行礼:“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这么晚了,皇后娘娘叫嫔妾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容妃被无视。
这一回竟也不恼。
抢在薛皇后前头说道:“圣上还未到,等他来了再说也不迟。”
几乎她话音刚落。
外头一声嘹亮的通传:“皇上驾到——”
接着,帝王明黄的身影踏入。
他应当是刚处理完公务,俊美脸庞上,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疲累。
此时提步入内。
云雾连忙随着薛皇后,与其他妃嫔一起向他行礼。
“臣妾\嫔妾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
陆尧一手背在身后,从众人面前走过,径直走到薛皇后之前坐的主位上坐下,而后问,“何事?如此兴师动众的。”
“皇上,是杀害江才人的凶手找到了。”
依旧是不等薛皇后开口,容妃率先起身说道。
陆尧闻言,瞥她一眼。
眸中波澜不兴。
一样是并未搭理她,而是看向薛皇后:“可是如此?”
“皇上,凶手是否找到,还不确定。”
薛皇后说话,就严谨了许多。
容妃一听,翻了白眼。
心里暗骂。
假正经。
薛皇后瞥她一眼,继续一本正经地道,“是容妃突然到永寿宫,说掌握了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令嫔,就是杀害江才人的凶手。
“要求召集所有人来这里,揭穿令嫔的真面目。
“事关令嫔清白。
“所以,臣妾才派人去请了皇上过来。”
陆尧一听,不由冷笑了声。
“容妃,还真是,一有点什么事,就着急慌忙地往令嫔身上安。”
他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太过明显。
容妃被他这样当面讽刺,脸上顿时一阵白一阵红。
心里更是难堪又难过。
“皇上怎么可以这样说臣妾?”
她语气委屈不已,“臣妾并非故意跟令嫔过不去,只是,事实就是这样巧合,偏偏叫臣妾撞上了。
“臣妾为了公道正义,也唯有如此。”
她说得冠冕堂皇。
陆尧却听得心不在焉。
只是有些后悔了。
不该用慢性毒,叫她慢慢的死,多活一日,就能多惹出一些事端。
“不知容妃娘娘所说的证据,是什么?”
这时候,云雾直接问道。
容妃立即看向她。
明艳脸庞上,神情倨傲:“证据有三。
“第一,你与江才人早已交恶,有杀她的动机。
“第二,江才人从咸福宫离开后,你曾离开过承乾宫很长一段时间,这一点,泠月殿的宫女春黛可以作证,她负责在外殿伺候,你只要离开,她必会知晓。
“第三,也是实证。”
说着。
容妃手掌一摊,上头出现一颗镶嵌了青玉的盘扣。
“令嫔,你应当识得此物吧?”
她气定神闲,语气笃定地道,“这是你那件半旧清漳绒灰鼠皮大氅上的,只要见过你穿这条大氅的,应当都有印象。
“你杀害江才人时,与她拉扯,她将你大氅上的这块青玉盘扣扯掉,你慌乱之中没有注意到,将江才人投入井中杀害,却不知,此物一直被江才人抓在手中。”
说着,她将这块青玉盘扣呈给帝王。
陈玉安连忙接过来,给帝王过目。
陆尧扫了一眼。
他自是认出来,这东西的确是云雾那条大氅上的佩饰。
她那条大氅不是绳结系带,而是用这条盘扣,将两边扣紧。
这玉也不是什么好玉。
他当时只瞧见一眼,就记住了。
此时。
妃嫔们议论纷纷。
“这好像的确是令嫔穿过的那条大氅上的,那块青玉,我有印象。”
“我也记得,该不会是真的吧?她今晚便未穿这条大氅呢。”
“是,可她昨日来永寿宫请安,还穿的那条大氅,今日为何不穿?摆明了做贼心虚,怕被发现。”
陆尧听着这些议论声,不禁眉头一皱。
他看向云雾。
云雾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
这叫其他人见了,只觉得她是东窗事发,不敢抬头见人。
容妃便是这样想的。
“怎么?令嫔往日都是伶牙俐齿,今日为何突然沉默了起来?是不是,证据确凿,你也想不出任何为自己辩解的话了?”
她乘胜追击道。
云雾听了这话,不得不抬头。
“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内心真实想法。
“事实摆在眼前,你当然不知道如何狡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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