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洋俯身查看照片,照片上死亡的战士都是心脏正中中枪。
偷袭岗哨的人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枪手。
“不是普通偷渡者。”
陆洋低声说,手指点在照片上一个细节,“他们进入岗哨后留下的脚印,是皮质的靴子,和军靴不同,但绝对不低于军用规格。”
团长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情报部门判断是一支境外特种小队,常年在国境线附近活动,目的不明。上级决定不公开此事,避免打草惊蛇,但需要一支精干小队秘密侦察。”
顾霆的眼睛亮了起来:“所以您选了我们四个?”
“你们四个虽然经常违纪,”团长哼了一声,“但论单兵素质和团队配合,全团找不出更好的。特别是...”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张虎一眼,“某些人总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借’走炊事班的东西。”
饶是张虎再厚的脸皮也红了。
“任务简报三小时后在作战室进行。陆洋,你是队长,你们有半天时间准备,今晚出发。”
团长顿了顿,“记住,这是绝密行动,对任何人——包括你们连长——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四人齐声应是,转身要走时,团长又叫住他们:“还有,下次想吃鱼,打报告!”
“是!团长!”
这次他们的应答声中带着笑意。
夜幕降临时,一辆没有标志的吉普车将四人送到了距离边境线二十公里的小镇。
他们换上了当地人的便装,武器藏在背包夹层和特制衣物里。
“分组侦察,两小时后在镇东废弃磨坊汇合。”陆洋分配任务,“张虎负责市集,顾霆去车站,齐姜查旅店,我去酒馆。记住,我们是地质勘探队的人,遇上盘查就亮假证件。”
小镇的夜晚并不平静。陆洋坐在酒馆角落,小口啜饮着劣质啤酒,耳朵却竖着捕捉每一句对话。
酒馆里多是当地工人和过路司机,谈笑中偶尔夹杂着几句边境那边的外语。
“...那支商队很奇怪,”一个醉醺醺的卡车司机对同伴说,“十几个人,却只带了四箱货,还在打听去连山那个老军事基地的路...”
陆洋耳朵动了动,装作不经意地靠近那桌:“大哥,你们说的商队住哪家店啊?我有个亲戚想豁出去偷偷做边贸,想找合作伙伴。”
司机眯起眼打量他:“你口音不像本地人。”
“省城来的。”陆洋笑着掏出假证件,“地质局的,来勘探矿产。”
司机似乎信了,嘟囔着说:“就住悦来旅店,但那些人看着不像做生意的...”
陆洋离开酒馆时,月亮已经被云层遮住。
他拐进一条小巷,正准备用暗号联络其他人,后颈突然一凉——有人用枪顶住了他的后脑勺。
“别动,慢慢转身。”
一个低沉的声音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
陆洋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的配枪在腋下枪套里,但现在伸手必死无疑。他缓缓转身,看见一个穿黑衣的高大男子,月光下看不清面容。
“地质局的?”男子冷笑,“你虎口的老茧告诉我,你至少打了上千发子弹。”
陆洋突然抬膝猛击对方持枪的手腕,同时身体向侧面闪避。
枪响了,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他趁机拔出自己的手枪,但对方已经消失在巷子拐角。
“操!”
陆洋低声咒骂,立刻改变路线向汇合点跑去。
行动暴露了,必须立刻撤离。
废弃磨坊里,其他三人已经等候多时。齐姜一看到陆洋就皱起眉头:“你耳朵在流血。”
“遇上对方的人了。”陆洋简单描述了遭遇,“他们住在悦来旅店,伪装成商队。”
顾霆皱着眉,“我在车站也看到他们了!有个人在月台上用专业手势指挥装卸,他们绝对不止几个人!”
齐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市集卖干货的老头口述,我画下来了。他说这些‘商人’买了大量干粮和药品,还专门问了去连山基地的路线。”
陆洋展开纸条,是一幅手绘的简易地图,标注了几个红点:“这是...他们在建立补给点?他们要长期潜伏?”
陆洋突然举起手示意安静。磨坊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四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分散隐蔽。陆洋打了个手势:被包围了,准备突围。
门被踹开的瞬间,张虎扔出一枚照明弹。刺目的白光和巨响中,四人同时开火。陆洋看到至少六七个黑影在门口倒下,但更多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后窗!”齐姜喊道,一枪击碎窗玻璃。
四人鱼贯跃出,落入磨坊后的灌木丛。子弹追着他们的背影呼啸而过。
张虎感到右肩一阵剧痛,但他顾不上查看,只管向前狂奔。
“分头走!老地方集合!”
陆洋下令,自己却故意放慢脚步,引开追兵。
穿过一片玉米地后,他躲进一个干涸的灌溉渠,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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