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人身材瘦削,脸色苍白,深陷的眼窝和突出的颧骨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具披着衣服的骷髅。他嘴里叼着一根香烟,青灰色的烟雾模糊了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打底T恤加青灰色的卫衣,下身是一条破洞牛仔裤,腰间挂着一串叮当作响的金属链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试图掩盖住那挥之不去的汗臭味。
“喂,黄皮猴子——”他用一种挑衅的语气说道,同时将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一张皱巴巴的50美元钞票拍在了秦风面前的吧台上,“拿上这钱,滚蛋!这个座位,老子要了!”
秦风并没有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挑衅激怒,他甚至没有正眼看对方一眼,依然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舞池里那些扭动的身影。他注意到了丽莎和艾米丽,那两个大胆的女士正随着音乐尽情摇摆,她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嘿!我他妈的在和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吗?”瘦削男见秦风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顿时怒火中烧,他上前一步,逼近秦风,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吧台里的酒保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放下手中的调酒器,目光警惕地望向这边,随时准备着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
秦风被对方身上的廉价香水味熏得微微皱眉,他终于舍得将目光从舞池中收回,转头看向面前这个瘦骨嶙峋的家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你他妈的——”消瘦男看着面前这个胆敢嘲讽自己的黄种人,顿时怒不可遏,挥起拳头就要朝秦风脸上砸去,却被身边的一个同伴及时拦住。
“冷静点,强尼!这里人太多,要是闹起来的话那可就麻烦了。”他的同伴还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那白男听后强忍住怒火,将拳头放了下来。但他看向秦风的目光依然充满了怨毒和愤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猎物。
秦风趁着这个机会,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三个不速之客。除了为首的瘦削男“强尼”之外,另外两人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横肉,另一个则高高瘦瘦,留着一头乱蓬蓬的脏辫。他们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无不透露出一种典型的街头混混气息。
秦风心中暗自警惕,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我再说一遍,拿上钱,滚蛋!”强尼恶狠狠地说道,他的眼神充满了威胁与挑衅。
秦风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我为什么要滚?这里座位这么多,你为什么非要我这个?”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吧台上,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定和自信。
秦风的态度让强尼感到愤怒,他握紧拳头,正准备再次发作,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住。
“别冲动,强尼。”那个身材矮胖、满脸横肉的男人低声劝说道,他的眼角流露出一种猥琐的神情,让人看了感觉很不舒服。
秦风并没有因为对方人多而胆怯,工作上的经历让他练就了顽强的心理素质。在他看来,如果现在他们是在大街上的话,对方还保不准会有掏枪的可能。但这里是夜店,入口的长廊里安置了隐秘的探测器,一切金属制品都会引起反应。既然掏不了枪,面前这个瘦弱的瘾君子就算来多十个,也完全构不成威胁。
“废什么话?我就愿意坐你这,拿上钱赶紧滚!”
就在强尼正在无理取闹之际,他身边的那个瘦高个子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挡住了秦风看向另一边吧台位置的视线。秦风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但全程关注着情况的酒保马上就注意到了白男同伴的举动,而那瘦高个子似乎也注意到了酒保投来的视线,但他却毫不在意的竖起了一根手指,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酒保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警惕起来。然而,瘦高个子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迅速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粉末。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袋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袋子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了林薇的那杯果酒里。细微的粉末立刻就消融在了酒液里,无影无踪。整个过程非常迅速,几乎让人难以察觉。完成这一切后,瘦高个子又迅速将塑料袋藏回了口袋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秦风原本的注意力并非都集中在面前的这个瘾君子身上,尤其是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让他戒心倍增,他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伙人的目的。当他那位同伙做完这一切后,他又若无其事地退回到强尼身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酒保原本想出言提醒,但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选择了默不作声。眼光锐利的秦风一眼就看出林薇那杯果酒被人动了手脚,表面上浮的气泡与之前相比多出了那么一些,但就是这么一点点细节,都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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