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剑池下的密道漆黑一片,水流冰冷刺骨。
陈长生紧紧抓着我的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引导前行。
水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异力量,每一次划水都能感受到细密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把小剑擦过皮肤。
"坚持住,就快到了。"
陈长生的声音通过传音术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我无法回答,只能用力回握他的手。
胸口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就在快要窒息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丝光亮。
我们拼命向那点亮光游去,终于冲破水面,大口喘息着爬上一处石台。
"这里......是哪里?"
我咳嗽着问,环顾四周。
石台位于一个狭小的溶洞中,唯一的出口是一条向上延伸的狭窄通道。
陈长生拧干衣角的水:"应该是计师父说的密道出口。看——"
他指向通道尽头隐约的亮光,"那里可能就是村庄。"
我们拖着湿漉漉的身体爬上通道。
出口被茂密的灌木遮掩,拨开枝叶,刺目的阳光让我不禁眯起眼。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玉米田,远处能看见几间农舍的屋顶。
"先找个地方休整。"
陈长生警惕地观察四周,"天机阁的人可能还在搜寻。"
我们悄悄摸进村庄,发现这里不过十几户人家,安静得有些异常。
大多数房屋门窗紧闭,街上空无一人。
唯一开着门的是村尾一间破旧的茶寮,门口挂着"暂歇"的木牌。
"不对劲。"
陈长生压低声音,"太安静了。"
我刚要点头,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陈长生连忙扶住我:"怎么了?"
"不知道......"
我按住太阳穴,"从出密道开始就头晕,好像有什么声音在脑子里回响......"
陈长生脸色一变,立刻将我拉到一处隐蔽的墙角,双手捧住我的脸:"看着我,别抵抗那些声音。"
"什么?"
"那是前世记忆在觉醒。"
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洗剑池的水有刺激灵识的作用。放松,让它自然浮现。"
我深吸一口气,尝试按他说的做。
起初只是零碎的画面——战场、密室、陌生的面孔......然后场景逐渐连贯起来:
千年前的古老城池中,我——那个叫阿萝的女子——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黑压压的敌军。
身旁是云湛,也就是陈长生的前世,他穿着银色铠甲,面容坚毅。
"天机阁的大军到了。"
他沉声道,"我们撑不过今晚。"
"那就执行最后的计划。"
阿萝从怀中取出两块玉佩,"用转世打破他们的阴谋。"
云湛接过其中一块玉佩:"你确定这能成功?"
"不确定。"
阿萝苦笑,"但这是唯一的机会。星尊已经集齐了前六种命格之力,只差最后的阴阳命器。如果我们主动成为他寻找的目标......"
"就能从内部破坏仪式。"
云湛接上她的话,眼中闪过决然,"那就这么定了。"
记忆突然跳跃到另一个场景:燃烧的宫殿中,阿萝浑身是血,跪在一个白发男子面前。
男子背对着她,声音冰冷:
"我亲爱的侄女,这就是你反抗我的下场。"
侄女?!
我心神剧震,这个白发男子就是星尊?
而阿萝是他的......侄女?
画面再次变换,云湛奄奄一息地躺在我怀里,胸口插着一把星光凝聚的长剑。
他用最后的力量将玉佩按在我手心:"记住......计划......第三块玉佩在......"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我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
陈长生同样面色苍白,显然也经历了类似的记忆闪回。
"星尊是我前世的......?"
我声音发抖,"那他和白帝......"
"孪生兄弟。"
陈长生接上我的话,"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能轻易在妖族皇室中种下命运枷锁——血脉相连。"
这个真相太过震撼。
白帝知道吗?
他是否一直清楚自己的兄长就是天机阁的幕后黑手?
"还有第三块玉佩。"
我努力回忆着云湛临终的话,"他说'第三块玉佩在......',但没说完。"
陈长生皱眉沉思:"前世我们只准备了两块同心佩,对应阴阳命器。第三块从何而来?除非......"
他突然瞪大眼睛,"除非混沌命器也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远处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破空声。
我们警觉地抬头,只见几道黑影正从离山方向飞速掠来——是天机阁的追兵!
"躲起来!"
陈长生拉着我冲向最近的一间谷仓。
谷仓内堆满干草,散发着浓郁的草木香。
我们屏息躲在草堆后,透过木板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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