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秋,湖北武当山的夜色沉重如铁,山风从太和宫方向吹下,穿过密林,卷起松针与落叶,发出低沉的呜咽,似有无数亡魂在山间低语。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仅剩几缕冷光洒在山脊上,映得嶙峋怪石如鬼影幢幢。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土腥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气,仿佛数百年前的道士曾在此焚香炼丹,气息至今未散。
团队的车队停在山脚,三辆破旧吉普车引擎熄火,车灯未开,隐于松林阴影中。定陵一役的疲惫尚未消退,暗帝璧的幽蓝光芒被徐婉仪藏于风衣内袋,血红玉珠的低鸣已弱,却仍透着一股不甘。寒风如刀,割过众人脸颊,带来山中深秋的刺骨寒意。
徐婉仪站在车旁,28岁的她身形清瘦,深灰色风衣被风掀起,露出黑色毛衫的下摆。她从背包掏出GPS,屏幕微光映在她沉静的面庞上,坐标锁定山腰一处凹陷。
她低声道:“严嵩祖坟,隆庆六年封土,嘉靖修道时期正一道护阵。”她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紧绷,手指划过屏幕,目光扫向山腰,隐约可见一座低矮土丘,覆着枯草与碎石,毫不起眼。
她打开《徐氏密录》,翻到一页,纸张泛黄,指尖触到墨迹时微微一颤,上面写道:“隆庆海禁,龙脉渐移,嘉靖修道,正一镇魂,严嵩葬地藏秘。”
字迹边缘似有烧焦痕迹,透着一股阴冷。她低声道:“暗帝璧指武当,张居正预言龙脉断裂,这儿可能是下一环。”心底暗想:严嵩生前权倾朝野,死后葬地简朴,正一道的痕迹太重,机关不简单。她目光如刀,抬头望向土丘。
董文翊站在她身侧,35岁的他夹克袖口磨得发白,短刀插在腰间,刀鞘边缘开裂。他手持金属探测仪,屏幕指针微微颤动,低沉的嗡嗡声在风中刺耳。
他蹲下扫过地面,靴子踩碎枯枝,咔嚓声清脆,低声道:“信号在这儿,入口在土丘下。”他用刀尖撬开表层冻土,露出一块青石板,石板刻着模糊道符,形如太极,边缘嵌铜锈,低声道:“正一道的封印,嘉靖时期的风格。”他敲了敲石板,声音沉闷,抬头看徐婉仪,“下去前得防毒,正一炼丹多半有机关。”
林瑶推了推眼镜,32岁的她羽绒服袖口仍沾着定陵的暗红液体,凝成暗斑。她抱着笔记本,屏幕微光映得她眼底闪烁,低声道:“严嵩死于隆庆二年,祖坟选址武当,借正一道气运。嘉靖修道痴迷炼丹,这墓可能藏丹炉。”
她调出资料,声音冷静却透着一丝不安,“正一道用符咒护墓,‘炼丹咒阵’常见毒烟和飞刺,伴《黄庭经》低诵。”她翻开《礼记》,手指停在“正德守魂”一句,低声道:“得用道家经典破。”心底暗想:隆庆海禁松动龙脉,严嵩葬地必有隐秘。她手指攥紧笔记本,指节泛白。
马铁山扛着炸药包,38岁的他络腮胡被风吹得凌乱,军绿色大衣敞开,露出粗糙的毛衫。他咧嘴,低吼:“老规矩,炸开瞧瞧。”他拍了拍炸药包,袋子里传来碰撞声,指尖摩挲引线,低声道:“武当这破山,炸了也塌不了。”
他瞥向土丘,啐了一口,“严嵩那老狐狸,死了还藏东西。”心底暗想:定陵炸药用光,这回备足了,天皇教再来老子炸个底朝天。他拳头攡紧,目光炽热。
陈墨然走在最后,30岁的他长袍袍角飘动,暗红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手捏檀木珠,低声道:“山气不对……”他抬头望向土丘,瞳孔微缩,低声道:“正一道的怨气,炼丹魂未散。”
他手指滑动檀木珠,低念《楞严咒》:“一切障灭,归于清净。”声音低哑如风,试图压住空气中的不安,心底暗忖:嘉靖修道求长生,严嵩葬地借势,这墓藏着道教执念。他目光深邃,气息沉稳。
团队翻过松林,脚步踩在冻土上,咔嚓声刺耳,寒风卷起松针,针尖如细刺划过脸颊。徐婉仪打开手电,光束扫向土丘,映出一圈残破石碑,碑文模糊,仅剩“严氏之墓”四字,字迹遒劲,透着正一道的肃杀。土丘周围散落枯枝,风吹过时发出低鸣,像有人在低语。
马铁山上前,掏出一块小型炸药,安置在青石板边缘,引线缠在手指上,低声道:“退后,五秒开。”他点燃引线,火星微闪,退到松树旁,咧嘴道:“炸!”
轰的一声,炸药爆开,碎石飞溅,尘土漫天,青石板裂成数块,露出一黑漆漆的墓口。墓沿刻着“黄庭护魂”四字,字迹歪斜,像是匆忙刻下,月光下泛着冷光。
尘土散去,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夹杂着土腥与腐臭,像炼丹炉的残渣被风吹散。墓口深不见底,隐约传来低沉的《黄庭经》诵声:“身有神光,炼气成真……”断续而诡异,像从地底渗出。
徐婉仪皱眉,低声道:“正一咒阵……”她戴上防毒面具,橡胶边缘紧贴脸颊,呼吸声在面具里回荡,低声道:“下去前防毒,丹炉可能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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