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厅里,有不少想要与祁玉交好的官家子弟,在祁玉落座前,就已经三三两两的过来打招呼了。
祁云决放心了不少,至少不是什么陷害祁玉的鸿门宴。他也不能在此处久留,一会儿还要去前面与各位王爷大臣寒暄。
还得帮祁隐对付那个嘴上不把门儿的文臣。
祁云决拍了拍祁玉肩头,示意他自己要离开,他爽朗一笑,婉拒了那些人的挽留,还拜托他们多多照顾自己弟弟。
祁云决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祁家二子,没一个是酒囊饭袋,那是一个比一个出色,他离开了也不影响那些人与祁玉攀谈。
前殿宴开,缓慢又沉重的鼓声一下一下的传来,众人安静了下来。
祁玉朝外看去,透过那些层层帷帐,依稀能瞧见湰圣殿内的光景,群臣有序而立,等待着皇帝走向主位。
一个尖锐,又细又柔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众臣跪拜,宴厅内的众人也跪在地上,齐声高和,“吾皇万岁万万岁!”
祁玉边跪边心想:当皇帝就是好,排面就是大。
【等你转到男主组,也可以有这样的排场。】
【等我买了房子再说。】
系统忿忿:房子房子!满脑子都是房子,一点出息都没有!
起身后,祁玉目光在那群朦胧的身影之间逡巡,虽有白纱阻隔,但祁玉依然能依稀辨别出那些人是谁,比如他的哥哥祁云决,此刻就端坐着,筷子也不动一下,跟个木头似的,而皇子席那边,多是交头接耳说闲话的,能明显的看出来谁和谁是一个派系的。
但是。
祁玉扫了一圈,愣是没瞧见谢展亦。
祁玉没由来的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谢展亦出了什么事,总不能是还没把仪容整理好吧?偏偏这里人多眼杂,他不好直接离席,还得等开宴之后,才能偷偷出去看看。
祁玉煎熬的等完了前殿的各类祝寿废话,在湰圣殿开始歌舞表演的时候,才迫不及待的借口如厕离开,起身朝前殿走去。
祁玉特意避开了那条渡廊,从一侧绕开的,那些白纱帷帐刚好可以隐匿他的身形。
祁玉正警惕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零星雪花从树枝上坠落,被月光照得发闪。无人掌灯,祁玉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依着那健壮的身形猜测,反正不会是谢展亦。
同为鬼鬼祟祟,祁玉先下手为强,开口质问:“你是何人?怎么在此处!”
那人隐在暗处打量着他,呼出的热气化作团团白雾,他没回答祁玉的问话,反而沉声问,“我碍着你的事了?”
他声音虽低沉,但仍存一丝清澈,让人感觉年纪尚且不大,是个少年郎。
那人又道,“既然互不妨碍,何必要挑明了?非要落个把柄在对方手上作甚?我不认识你,你也不知我,就此擦肩而过才是。”
祁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道,“那我侧过身去,绝不看你,你也要如此。”
“好。”
那人答应了下来,依言侧过了身。
祁玉也侧过身去,摸索着默默朝前走。
突然,系统大喊道,【蹲下!】
祁玉大脑还没转过来,身子已经先一步接收指令蹲下了。
银光乍现。
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祁玉劫后余生一般低骂一声,【我*】
【别骂脏话。】
身后那人似叹息似赞赏一般低喃道,“反应挺快。”
反应不快就嘎在这里了!
这个人怎么敢说这种风凉话的!
祁玉怒不可遏的站起来,他还未开口质问那人要干嘛,短匕的刀尖就几乎逼近他的喉咙了。祁玉屏息,不敢乱动。云散月明,月光照在雪面,反射的光映在对面那人的脸上,加之离得近了,祁玉认出了对方是谁。
“周凛?”
“认得我?”周凛略微挑眉,他眉骨高,眼眸深邃,此刻手持短匕,面上更是一派肃杀之感,“那就更该死了。”
“等一下!”祁玉连忙道,“你就不问一下我是谁,是不是你能杀的了的吗?”
周凛觉得祁玉的问题很可笑,他唇角微勾,冷冷道,“不论你是谁,你死了,谁会知道是我杀的?”
祁玉一噎,只得自报家门,“我是当朝宰相祁隐次子,祁玉。”
“嗯。”刀尖又送近了一分。
祁玉深吸一口气,“周侯爷,我又不知道你在此地的目的。你我各退一步,我不会说我见过你,也请你放我一马。”
周凛眯了眯眼,并不听祁玉的建议。
此时四下无人,祁玉没办法保命,就在他思绪纷乱的想可以自救的方法的时候,周凛忽然收了短匕。
“你当庆幸方才一时口快报上了自己的姓名,祁相与我周家有恩,我自当放你一命,但你刚刚说的话,可莫要忘了。”
祁玉点头,“自然。”
周凛利落的将短匕收入锦绣腰带。
祁玉很好奇,武臣入殿之前都会搜身,周凛究竟是如何把这把短匕带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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