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赵侍承站得笔直,丝毫不受沈堇禾冷眼的影响,反正沈堇禾自小就这样阴晴不定,不知怎么就不高兴了。
赵侍承朝他微微一笑,对沈堇禾相当慷慨包容,“师弟是不是累了?请你和我一同前来时就不太情愿,现在事情已了,师弟先行回宗门休息也可。”
沈堇禾傲气得很,晾了赵侍承一会儿才答,“无事,反正我的好徒儿也在这里,回去我也是独守天月峰。这里热闹,我就再留一会儿。”
赵侍承又感慨一句,“你和掌门师兄都是好福气,收入门下的弟子一个比一个令人省心。”
祁玉深感认同,确实,萧瀛那样的好孩子特别听话懂事,偏偏沈堇禾这个善妒的,看他哪儿都不顺眼。
待此番事了,回了宗门,祁玉得牢牢看着萧瀛,绝对不能让他再落到沈堇禾手里受折磨。
天清宗效率很高,上午征得城中百姓同意,下午就去贴符刨树了。
但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城主府的贵妇人带人前来阻拦,“不能刨!这树是源木城的根!你们吃够了它的恩惠,现在转头就要把它挖了!你们还有没有心!?”
“此树由每代城主照料,我们平日就连靠近一步都得有城主府的守卫严加记录,这树出了问题,我们还没问问你们是如何照料的!你们反倒跑出来问我们!”受尽苦楚折磨的男人面颊消瘦,气势却足,“你不让我们挖,那好,因为这等阴邪之事而惨死的人,你们作何交代!?”
“是啊!你们做什么交代!”
“我的囝囝都因为这邪气没能扛过去,他才四岁啊!老天爷,他才四岁!”
百姓和城主府的人闹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动起手,城主府那健壮如牛的守卫抽出长刀......只听天边“噼啪”一声巨响,闹剧戛然而止,现场十分安静,抬眼看去,藤剑一化十形,就悬在半空。
祁玉温温和和的站出来,笑道,“大家有事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
“刀剑无眼,我这十剑可也无眼,若是失手伤了谁,我也不好做交代。”祁玉一头墨发垂在身后,额前发丝随阵法中心而起的风飘动。
他们这等凡人哪儿能和修士作比?场面因为实力的镇压而和谐了不少。
李墨被大师兄这一招炫到了,都来不及围着大师兄夸,就先狐假虎威哼哼道,“这树刨与不刨,还是得人多的说了算。”
妇人一看见天边悬挂的十只剑就已经害怕了,顾不得什么百年规矩不规矩了,在百姓一声压过一声的讨伐下,畏缩道,“刨,让你们刨了就是......”
源木城的任务随着梧桐木的损毁,彻底落下帷幕。
祁玉回到宗门,先是去找师尊复命。
他的师尊是个比赵侍承还要小几十岁的人,容貌自然应该比赵侍承要年轻一些。可偏偏不是,也不知是宗门事务多还是他操心太多,他长得很成熟老道,看上去比赵侍承还要大一百多岁。
可修士毕竟是修士,再怎么成熟,也不过是凡人三四十岁的中年相貌,鬓边只有两缕白发。
“师尊,源木城一事已经解决了。多亏了赵师伯和沈师叔前去相助。”
“嗯。其中细节你赵师伯一回来就跟我说了。”孟喃书很是高兴得意,“逍儿,做得不错。”
男人似乎是刚睡醒,发丝凌乱,却不忘拍着祁玉肩膀交代事,“最近宗门不再接凡尘任务了。过一段时日就是五十年一开的秘境,各大宗门势必会一同入境,天清宗本就是大宗门,断不能让其他门派的人小看了去。”
“我和你师叔师伯们商议过了,最近会多添些修习课,你和师弟们多加修炼,方便入境之后,保护自己的同时还能得些天地灵宝回来。”
“是。”祁玉顿了顿,又问道,“天清宗所有师弟都增添修习课吗?”
“对,天清宗所有弟子。”孟喃书道,“怎么了?”
祁玉眉目愉悦,却仍正色道,“没事。那师尊,我先回去休整了。”
“去吧。”
所有师弟都增添修习课,也就意味着萧瀛不能成天待在天月峰,他总归是得去其他峰门上课的。
那好啊,只要能少和沈堇禾接触就好。
祁玉离开天清峰的主殿,放眼望去,就能看见天月峰上笼罩着浓郁的木系灵光,像是飘动的极光,使得整个地界草长莺飞,枝繁叶茂,青山碧水,恍如世外桃源。
萧瀛已经和沈堇禾回去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沈堇禾冠以莫须有的罪名挨打。
不过祁玉多虑了,沈堇禾出了一趟门,人累得很,哪有什么心思继续找萧瀛的麻烦,抬步回殿,大门一关,谁也不见。
萧瀛沉默了一路,一直在思考沈堇禾这次又要用什么理由罚他。是对师尊不敬,还是耽误了师兄们的任务进程让他跟着蒙羞?
一直跟到主殿门口,原以为会被沈堇禾一股推力给推进殿内,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大门紧闭。
被关在门外时萧瀛还诧异了一瞬,他这次竟然平安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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