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鱼竿惊魂
洛南水库的探照灯刺破夜幕时，我正把掺了黑狗血的玉米粒抛进水里。手机支架上的补光灯把浮漂照成惨白色，弹幕飘过一串【主播夜钓不怕撞鬼？】
"老铁们看好了！"我对着镜头晃了晃刻满符咒的路亚竿，"今天要是钓不到五十斤巨青，主播现场表演水下捉..."
浮漂突然沉入水面，竿尖弯成满月。线轮疯狂出线的吱呀声里，混着某种指甲刮擦金属的动静。
"中鱼！"我顺势摆出抖音网红遛鱼姿势，防水靴却踩到团黏腻的东西——是半截泡发的姻缘符，符纸上的生辰八字正是昨天失踪的钓鱼佬李建军。
第二幕：死人打窝
三小时前，李建军的老婆冲进殡仪馆，手机怼着我鼻子播放最后直播录屏。画面里的男人正在吹嘘新买的日本鱼竿，突然盯着水面喃喃："这打窝料咋自己聚成个人形..."
我按下暂停键，水波纹里藏着张模糊的鬼脸。女人抹着眼泪掏出一沓湿漉漉的钞票："张大师，他昨晚打电话说在水库看到...看到二十年前淹死的小孩..."
此刻线轮已空转，鱼线那头传来诡异的拉力节奏——三短一长，像摩斯密码的求救信号。陈玄机突然打来视频电话，VR眼镜反光里映出我背后水面："师兄！你脚下有东西！"
探照灯扫过的瞬间，水面浮出十七个漩涡，每个中心都漂着双童鞋。
第三幕：水鬼矩阵
"天地银行到账！"我把掺了朱砂的窝料团砸向漩涡，水面炸开血红浪花。浮漂猛地弹起，钓线尽头挂着只泡囊的手，无名指戴着李建军的婚戒。
弹幕瞬间卡死，手机屏渗出腥臭的水珠。我抄起改装过的声呐仪对准水面，显示屏上的波形聚成个人形——那东西正扒着我的船底，头发缠满螺旋桨。
"家人们！水下有巨物！"我甩出桃木剑外形的鱼叉，"刷火箭助力斩妖除魔！"
水底突然亮起幽绿光斑，像是无数双睁开的眼睛。陈玄机发来紧急分析图："师兄！这些漩涡排列成先天八卦阵，阵眼在..."
船体剧烈倾斜，我顺势滚向左侧。原先站立的位置刺出五根青灰色手指，指甲缝里嵌着水库特有的绿藻。
第四幕：替身陷阱
"你被盯上了。"刘大妈的全息影像从保温杯升起，电磁炉背景音里混着黄三太爷的哈欠声，"水鬼要拉替身，得用生辰八字当饵..."
我摸出李建军老婆给的八字黄纸，发现背面印着美美团外卖订单号。陈玄机突然黑进平台数据库："这单酸菜鱼是二十年前配送的！收货人叫王小花，十二岁溺亡..."
水面漩涡开始向船体收拢，每个漩涡中心浮出张泡烂的童脸。我把八字黄纸叠成纸船，滴上中指血："王小花是吧？你点的外卖到了！"
纸船刚沾水面就燃起绿火，火光中显出个穿校服的小女孩。她脚腕缠满水草，手里攥着部诺基亚手机——正是李建军直播时用的古董机。
"哥哥..."女童嗓音混着水泡声，"下来玩..."
我反手甩出钓鱼伞，伞骨弹出八卦镜。镜光扫过处，十七具浮尸从水下升起，手拉手围成尸阵。
第五幕：青铜线索
尸阵中心突然塌陷，漩涡里升起块青铜残片。我趁机抛出改装钓竿，倒刺钩精准扎进残片纹路。
"收线！"陈玄机远程启动电动轮，绞盘转动声里混着骨骼碎裂的脆响。残片出水刹那，所有浮尸齐声尖啸，手机直播信号突然涌入二十年前的画面——父亲站在同艘船上，正把铜铃系在青铜残片。
"爹？"我伸手触碰全息影像，指尖却穿过虚影按在残片铭文上。陈玄机突然报警："检测到高频次声波！是水下古城..."
船底轰然炸裂，我坠入冰窟般的深水前，最后瞥见残片上的鬼工钱纹样——与父亲当年佩戴的一模一样。
"小鳖犊子！"刘大妈的怒骂从水面传来，"黄三爷说那残片是洛阳龙宫的钥匙！"
我在下沉中摸向腰间鱼篓，掏出最后一包朱砂窝料——包装袋上印着饿死了么的饿鬼道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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