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中,苏俊从容地走下讲台。台下的听众们仿若仍置身于那思维碰撞的学术海洋之中,沉浸许久,才渐渐回过神来。
年轻的学子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彼此热烈地讨论着。马丁教授快步上前,急切间竟挡在了董校长面前,他紧紧握住苏俊的手,声音因难以抑制的激动而微微颤抖:“苏先生,您的这场演讲,必将改写物理学的历史!” 周围的教授们纷纷颔首,眼神中满是认可与钦佩。
董校长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恶狠狠的神色,只是匆匆瞪了马丁教授一眼。
柏西文眼疾手快,连忙拽住马丁教授,用法文半开玩笑地说道:“马丁先生,这是怎么了?现在就要把我这根‘拐杖’给丢了吗?”
马丁教授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歉意地说道:“柏先生,实在是我的错,只是我太过兴奋了,还请您多多包涵……”
此时,在至公堂外翘首以盼许久的记者们,一见到苏俊在董校长的陪同下走出,瞬间如获至宝,纷纷手持纸笔,潮水般迅速围拢上来。
刹那间,镁光灯闪烁不停,一个个尖锐而犀利的问题接连抛出。而这场演讲所带来的深远影响力,此刻才刚刚拉开那震撼世界的大幕 。
面对十几个记者的围堵过来,董校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在这地处西南的云南府,人们什么时候兴起了追逐科学的热潮?他心底不禁泛起疑惑。
思忖间,恰好看到一位相熟的记者,便上前打招呼:“赵记者,许久不见。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真是稀客。”
“哎哟喂,我的董大校长!您可真是稀客啊!若不是为了您这几枚大洋,我们记者跑您这儿来能挖到啥猛料?写关于您的文章,又有多少人会看呢?”赵记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眼中带着几分调侃。
“大洋?什么大洋?”董校长满脸疑惑,眼睛瞪得老大,神情里满是吃惊。
那 “您不记得啦?一大早,您董大校长派人到报社送去三枚大洋,指名道姓要我们来采访今天的演讲,看看谁愿意来。”老赵一板一眼地复述着,旁边的记者们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应和着 。
董校长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微微皱起,佯怒道:“老赵,你这话可说得有意思。你说我出三枚大洋请你们来,还讲写关于我的内容没读者。既然来了,也这么认为,那你怎么还不走呢?难不成还等着我再给你加钱?”
老赵不紧不慢地扶了扶眼镜,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说道:“董校长,您这话说的,不是为了那点润笔费,谁乐意费这劲往您这儿跑啊。我们这些记者,时间可都宝贵着呢!”
“什么?润笔费?我什么时候说过有润笔费这事儿?”董校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老赵闻言,挑了挑眉,反问道:“董校长,您可别跟我装糊涂。难道真没有那二十大洋的事儿?”
“没有,绝对没有!”董校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董某人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儿诓你。”
老赵一听,先是一怔,随即忍不住哑然失笑,摆摆手道:“瞧我这脑子,怎么就信了呢。您老董为了建校,那可是出了名的精打细算,我怎么就给忘了呢!得嘞,是我大意了。不打扰您了,荣华茶园新戏还等着我去写观后感呢,我先走一步!”他话刚落音,一同来采访的记者们便呼啦啦地走了一大半 。
记者刚一离开,苏俊的目光不经意间越过马丁教授的肩头,刹那间,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那二男一女的身高、脸形、那走路的姿态,熟悉得仿佛刻在骨子里,像一道惊雷直直劈下,让他脑海中瞬间跳出一个词——小八格!
没错,哪怕身着长衫和旗袍,也掩盖不住他们身上那股特有的气息 ,绝对错不了!
苏俊心里瞬间警铃大作:他们来这儿意欲何为?到底怀着什么目的?正思索间,他眼角余光瞥见那个女人,只见她神色谨慎,动作轻缓,从身旁小八格手中接过一支钢笔。
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接过的不是一支普通钢笔,而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电光火石间,苏俊直觉那支笔绝不简单,其中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女人接过钢笔的瞬间,周身气场骤变,脸上只剩冷硬,握着笔的手不自觉攥紧。她迈着内八字,带着两个男人直直朝这边走来,脚步急促,鞋跟磕在地面的声音一下下撞在苏俊心上。
刹那间,苏俊右眼猛地一跳,一股寒意从尾椎蹿上头顶,心底警钟大作,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疯狂闪烁:“不好!小八格怕是要狗急跳墙了!”
苏俊瞬间警惕起来,目光如电,迅速扫视四周,只见人群熙攘,自己竟被围得水泄不通,活像棋盘上那被死死盯住、无路可逃的“车”,被对手将了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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