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鲜血倒灌入腹中,李彪转过身来,喉咙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你……”
“兄弟,哥哥要独享富贵,留你不得,你别怪哥哥无情。”
“杀得好。”
殷温娇惊骇不已,可为了稳住刘洪,只得强装镇定拍掌叫好:“夫君,这等人不能留。待船靠岸,买上几个仆从,我们夫妻二人直奔江州。”
“哈哈……”刘洪弯下腰,握紧染着鲜血的匕首,在李彪身上胡乱抹了几下 。匕首入鞘,小心翼翼的藏进怀中。
“原以为你这种大家闺秀,定是贞洁烈妇,没想到你只是做个样子。昨日你我才相识,今日你我便做了夫妻。”
杀夫仇人近在眼前,殷温娇却不能手刃仇人,还要听他出言侮辱。她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投河殉夫。可腹中的孩子牵绊着她,只得咽下仇恨,曲意逢迎。
“方才我以为你要杀我,自然要反抗。后来发现是我误会了,你怎舍得杀我呢?我可是宰相千金。
便是没有陈光蕊,我过的也是富贵日子。何必为了一个穷酸书生搭上性命?我的命金贵的很。”
“你能般想,我也就放心了。”
嘴上说着放心,可刘洪过得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怎会这般轻易便放下戒备?
殷温娇若是乖乖听话也就罢了,若敢反水,一刀了结她。大不了他刘洪继续做强盗。
观音菩萨藏在暗处,见状眉头紧蹙,那殷温娇不对劲。李彪本不该死,可那殷温娇竟怂恿刘洪杀了李彪。
方才殷温娇说的那番话,哪里像大家闺秀说出来的?南赡部洲多贪多杀,人族愚昧不辨是非,怪不得天道会降下西游量劫。
观音菩萨抬指掐算一番,低喃道:“怪哉,竟有我算不出的事?多想无益,先去看看那陈光蕊的尸首在不在。”
洪江口水底,巡海夜叉正在四下搜寻陈光蕊的尸首。见观音菩萨到访,急忙报入龙宫。
洪江龙王亲自来迎,将观音菩萨迎入宫中,屏退左右,这才开口。
“观音尊者,小神办事不利,未曾寻到陈光蕊的尸首。”
观音菩萨强装镇定,陈光蕊的尸首到底去了何处?难道被鱼吃了?不可能。
“三日前,陈光蕊可曾救下你性命?”
“小仙按您的吩咐,化作金色鲤鱼,被那陈光蕊买了去。他见我能眨眼,知我不是凡物,将我放回江中。”
他可是龙王,变成鱼也好,化作虾也罢,无论如何变化,都不会落到渔人手中。
“他救你性命在前,此乃因;他的尸首落在洪江口被你救下,这是果。奇怪,陈光蕊的尸首怎不见了?”
洪江龙王怎知道?夜半三更他就派巡海夜叉四处搜寻,眼下天光大亮,他连陈光蕊一根头发丝都不曾看到。
“观音尊者,眼下小仙该如何行事?”
“接着找便是。”观音菩萨满腹疑惑,却只能强压下去,开口说:“我去将陈光蕊的魂魄带回来。”
未曾寻到肉身,有魂魄也使得。
“待我带回陈光蕊的魂魄,你便说‘救命之恩定当相报‘,留陈光蕊在水晶宫中做个都领。”
“是。”
幽冥界,阎罗殿。
见牛头马面空手而归,阎罗王放下生死簿,抬头问道:“陈光蕊的魂魄呢?”
牛头阿傍瓮声瓮气的说:“姑奶奶不肯给。”
“姑奶奶怎掺和进来了?”阎罗王眉心隆起,问道:“你可同她说了其中利害?”
“说了。”牛头阿傍急声辩解:“可姑奶奶说,她乐意管闲事,让我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我就,我就回来了。”
三界之中,哪儿都不如地府凉快。他这样听话,下次见面,姑奶奶应当不会再骂他了吧?
“姑奶奶年岁小,还不大懂事呢!”阎罗王耐着性子说:“你们二人一大把岁数了,狗屁也不懂?她不给,你就哄呀!”
“姑奶奶聪明着呢!”牛头阿傍颇为不服,耿着牛头说:“姑奶奶说,她把我卖了,我还得给她数钱,我还数不明白。”
马面罗刹点头附和道:“姑奶奶说,我们二人太憨厚,您就是逮着老实人使唤。您若想要陈光蕊的魂魄,亲自去找她要,莫要使唤我们这些老实人。”
“嘿,你们这两个蠢货。”阎罗王破口大骂:“我才是阎罗王,你们不听我的,反倒听姑奶奶的,想造反不成?”
牛头阿傍上下扫量阎罗王,嘴角上扬,脸上写满不屑:“阎罗王怎么了?我俩干百年活,都捞不到一粒仙丹。
这次拘陈光蕊的魂魄,刚见到姑奶奶,她就赏了我一粒九转金丹。姑奶奶说,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抠抠搜搜的能成什么事儿?”
“嘿,姑奶奶到底是哪边儿的?”阎罗王气了个仰倒,低喃道:“她怎拆起我的台了?”
说话间,阴差进来禀报,观音菩萨来访。
阎罗王低喃道:“要账的来了,牛头马面,你们可曾见陈光蕊的魂魄?”
牛头马面齐声应道:“小的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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