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需独自出门,心里甚是害怕。
陌小苏拖着麻木的双腿,径直走向密林深处。
不知走了多久,林间的光线越来越昏暗。
陌小苏抬头望了望天,竟被这些参天大树遮挡得干净,些许调皮的阳光也只能在摇曳的树枝间来回穿梭跳跃。
树影婆娑,密不透风。
脚下的道路也越发难走。小径上的积雪融化之后,被马蹄践踏的荒草掺和在泥泞里,真是寸步难行。
忽然,陌小苏听到一阵阵细微的呜咽声从林间传来。
好似笛声凄凉婉约,顿觉毛骨悚然。
这样的场景对于陌小苏来说甚感恐惧。她弯眉紧蹙,神色警惕,渐渐发黑的小脸绷得紧实。待她细细听之,又觉那怪异之声似乎越来越近,直至停在她三丈之外萦绕。
陌小苏双腿发软,眼巴巴地指望着某位大侠从天而降,就像爹爹平日里念及的那些侠义故事。
或许一切皆是幻想!
待她等了许久也只是瞧见周围的松柏被那怪声振动得直晃悠,晃得枝叶零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而她立于萧萧落叶间,却毫发无损。
“这个大侠好厉害!”陌小苏总算实实在在瞧见高手出招时的潇洒场景,崇拜之情油然而生。既然没想着伤害于我,恐不是恶人。也或许真是个武艺极高之人。
思及此,陌小苏露出欢喜之色,暗自想道:若是拜此人为师,定能轻易而举就抓住那些黑衣人,查出爹爹的下落。
于是乎,她忘乎所以地壮了壮胆,试探着小声说道:“大侠,收我为徒吧!”
陌小苏话音刚落,那怪异声截然而止。
正待她纳闷之际,一条黑色长鞭从天而降,吓得她抱紧脑袋,撒腿就跑。
树叶沙沙,长鞭梭梭。
到底是何方怪人如此了得!
陌小苏甚是好奇地快速回头瞟了一眼,除了那根飞驰而来的长鞭一直停在她三丈之外,别无其他。
怪事,怪事,连鞭子都修炼成了精。
看来世间复杂程度比爹爹的故事还要精彩,这下反倒让她觉得颇有意思。
不过,一想到有妖出没。陌小苏可吓得不轻,寻思着还是逃命要紧。便慌不择路,东窜西跳,鬼使神差地一口气跑出了密林,奔至一座石桥跟前。
陌小苏双腿打颤,再无力向前奔去,只得瘫坐在地,喘息片刻。她甚是疑惑自己哪来的这般力气,明明是虚弱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嘛!竟一溜烟跑这么远,看来面临险境之时也是潜力无穷啊。
待她稍顿片刻,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才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兽皮袋子,暗自得意:“幸好,还在。”
这可是她全部的家当了,丢了它就等于把命也丢了。于是她又将兽皮袋子系了又系,才回头望了眼密林,竟未瞧见长鞭的踪影。
好险!差点连小命都丢。
就在陌小苏庆幸之余,她并不知晓她那张原本苍白无色的脸蛋已经变得越来越黝黑。最可悲的是连牙齿都变成乌溜溜黑了。
昨夜抹药之时,她连瓶底都不放过,还伸长指头使劲往瓶底探,把瓶壁四周抹得干干净净,看来真是药力过猛啊!
就在陌小苏回头张望密林之际,因窃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由得会心一笑。哪知她那裂开的嘴角露出两排黑漆漆的牙,着实有些瘆人。
而在此时,密林旁的树梢上,站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微蹙的柳叶眉,挺直秀气的鼻梁,白皙细腻的皮肤,火焰般的红唇,长长的青丝松散的挽成弯月发髻,一根青色丝带系在发间飘扬。
“哪来的野丫头,竟如此瘆人。笑比哭难看,还妄想拜我为师,真真是天下奇谈。不过,这丫头竟能感知我如此微弱的气息,还能躲过我巫谷神鞭地袭击,看来也不可轻视!好玩,好玩,有趣得很。”嘀咕者正是南浔,老巫神最小的弟子,刚从巫族逃难于此。
只见南浔轻抚发梢,斜视着远处瘫坐在地自鸣得意的陌小苏,陷入沉思中。片刻后,他扬起手里的长鞭,呼啸而起,黑色的斗篷迎风展开,转眼间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陌小苏对这一切却毫无察觉,眼睛仍巡视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她顺着斑驳的石桥望去,对岸隐隐约约有一座小村落,在林间忽隐忽现。她忍住饥饿,咽了咽口水,颇为费力地站起来扶住桥墩子。叹息道:“总算有救了,有人烟的地方总能歇歇脚吧,至少能讨口热水喝。寻思至此,她便着急往对岸跑去。
这座村子坐落在一片竹林之间,大约有十几户人家。
村子外面是一堵石砌的围墙,一条弯弯曲曲的石板路延伸至村口。
陌小苏沿着那条石板路寻至村里,忽觉气氛十分诡异。
偌大个村子怎么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她带着疑惑走向最近的一户人家,趴在窗口往里看了一眼,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那屋里横七竖八躺了十来具尸体,死状恐怖之极,尸身扭曲,面目狰狞,屋内处处血迹斑斑。简单陈设也被翻得乱七八糟,衣物用具散落一地,一看就是发生过惨烈地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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