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至西街,欲打听顾府在何处。可惜城内之人见生人靠近皆躲躲闪闪,不予回应。好不容易问了个老翁,才知顾府昨夜已遭遇灭门之灾。
牧翛寻思着看来这巫族的势力果真是深入皇宫之内,竟让一个御医大夫当了替罪羊,想要拔除须得找准其要害才行。忽又挂念起北殇这小子可否遇到危险,不知他入城之后可去顾府打探?
“大师兄,你瞧!这里有三张追捕令!”三师弟叶阳一把撕下贴在酒馆墙上的通缉令,抖了抖递与牧翛。
牧翛拿着通缉令瞧了瞧,沉重的心情略微放松些。这画像虽模糊却也画出了乔爷半分模样来,看来乔爷还没死,连同那顾家少爷和夫人也还在,想必北殇还处于安全之地。此刻,他们身在何处?或许还在城内。因刚才入城之时,检查得并不严谨。但是对于出城之人,却一个个搜身检查,看来是加强了对乔爷他们的追捕。
牧翛环顾四周,沉默片刻,说道:“你们分开行动,一人一街,寻找乔爷,他定会有藏身之处。若是看见北殇,也一并带回。待天黑之后,在顾府后院汇合,最危险之处也最为安全。我且先去顾府四周看看情况。”牧翛说完,便转身往西街中段走去。
另外四人见状,也就沿着长街各自往东西南奔去。
不多时,牧翛便来至顾府前。虽没有将士把守,大门之上却已贴了封条。他快步走过,穿过一条小巷,再往左拐路过一排低矮的楼阁,不一会便绕至顾府后院来。
后院竟也贴了封条,牧翛细细看了片刻,趁四周无人之际便飞身跃入院内。
院内一片狼藉,满地残叶断枝。屋檐和门窗已被气流击碎,院里几棵桂花树连根掀起,横躺在两边花坛之间。走廊四处散落着各式物件,一看就知事发突然,逃生匆忙。
最为显眼的当属院落中央内那数十个雪坑,或许就如城内传言那般:冻其骨,跪于北。
牧翛走至花坛旁一屋檐之下,发现了巫族特有的迷香,看来真是巫族之人所为。忽然,他看见有一串较小且沉重的脚印从侧门处消失。这脚印不像院中那些杂乱的军士脚印,也不是那些浸满淤泥的脚印,而是较为新鲜的脚印,难道还有活着的人。想到此,他便飞身跃至院外,仔细查看片刻,又发现在那后院外的柴垛旁和树干之上还有些许脚印。
北殇的脚掌有多大,牧翛心中有数,连带鞋子都是牧翛给他置办的。望着那不大不小的脚印,牧翛料定就是北殇留下的。或许北殇从后院进入,发现院内有恐怖之事,吓得从后院悄悄溜出。看来这次带他来历练是个绝好的机会,也该改改他那不学无术的性子了。
沿着那串脚印,牧翛在护城河边的一个破旧的屋里寻到了北殇。
“师傅!”北殇正从冰河里用树叶舀水回来,想给陌小苏润润喉咙,忽见师傅出现,喜极而泣,抱住师傅的大腿不愿松手。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这般没出息!”说完,牧翛看了看躺在长凳上的少女,疑惑地问道:“这是哪家姑娘?怎生得这般黝黑!”然后抬脚进屋,细细瞧之。
“师傅,她还没死,不过好像受了重伤,气息微弱,您老救救他吧!看起来着实可怜。”北殇恳求地说道,顺手拉过一条木凳递与师傅。
“哎......处处为善,或许是你唯一的优点!”牧翛摇摇头,拿过板凳坐下,便伸手轻轻抬起陌小苏瘦弱的胳膊,为其探脉。
忽然,牧翛一脸惊讶,眉心紧蹙,望望北殇,又再次探脉,惊喜地说道:“千年难得的修行之才!”
“什么?”北殇不敢相信,他这么随随便便救回来一个黑不溜秋的女娃竟是千年奇才,甚是不解地望着师傅。
牧翛撸着胡须,颔首笑着说道:“此女筋脉自通,丹田厚重,且体内孕育着一股强大的真气。若是能归于师门好好教导,定能成大器!”
“就她,这副干瘦模样!师傅,你不会看走眼了吧!”北殇揉揉眼,不认同师傅之说。
“我暂且将她体内的真气藏于丹田,待她以后修行之时,才慢慢引出,用于修行正道!”说完,牧翛便扶起陌小苏,一掌于后背中心,缓缓与她调节体内真气。又将一些真气输入她的体内,激活她的筋脉肺腑。
“师傅,她醒了!”半晌过后,北殇惊喜地说道。
陌小苏咳嗽几声,顿觉身体万般暖和,体内似乎有一股温暖的气息四处游走,让她浑身充满了活力。就在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竟与北殇四目对视。
“你的眼睛真美?”北殇凝视着她那双泛着淡蓝色光芒的眼眸呆呆地说道。他见那双眼眸里弥漫着一种极其飘渺而又神秘的境像,深邃而遥远。似乎藏着犹如星辰般的光芒,清透纯净,一丝丝,一缕缕,色彩变幻无穷,犹如整个苍穹之色都隐入其间。一瞬间,他感觉身心在慢慢靠近那片奇异的星海,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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