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如此粗暴易怒的爹爹,阡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摸了摸流血的前额,瘫坐在地上。他着实没有想到,爹爹竟会利用他,将陌小苏带来古庙祭祀。至从母亲去世之后,他很少感受过家人带给他的温暖,十个哥哥整日里跟着爹爹忙法门之事,而三个弟弟也被唤去祖庙打杂,只有他孤独流浪,无人看管。
这一切,皆是因阡和南浔走得太近。
法巫憎恨南浔的爹爹,皆因他夺走了心爱的女人,还和死对头生下了一个被巫神看中的儿子。竟管,法巫在以后的岁月中私下阻拦,还是没能阻止南浔成为巫神。
南浔便是法巫眼中的钉子,必须拔掉!可他着实没有料到,他的第十一个儿子—阡,竟和南浔私下交好,偷偷跟随南浔学艺参悟。
从此以后,法巫对阡几乎不闻不问,若是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总是拿阡当出气筒,动不动便责骂惩罚,以至于阡的哥哥弟弟们都不待见他。
在法门,阡就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
“放开我!放开我!”阡叫喊着,欲从十哥的手中挣脱出来。
十哥一脸木讷地望着阡,见他很不安生,大喊大叫,甚是恼怒,像拎小鸡一般,将阡带至古庙之外。
“若是再叫嚷,便用黑泥将你的臭嘴堵上!”十哥狠狠地说道,又扬手做了一个扇嘴巴的举动。
阡下意识地躲开,抿着嘴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十哥见阡老实了,便用绳子将他绑在了古庙外的长廊上。
“不想挨揍的话,就老实点!”十哥低沉的说道。说完,便转身回到了古庙内。
一缕阳光从裂缝中洒落下来,正好照在阡的脸上。他仰面望去,被那久违的眼光晃得真不开眼睛。
那束光缓缓移动着,一点点变大,变亮,变得灿烂无比。直至将整个裂缝内都照亮之时,古庙的轮廓全部显现出来。
这座古庙全部由白玉石修建而成,高约八丈,长约十丈。方方正正地立在空地之中,与四周红褐色的岩壁相比,更显得灵动活力。古庙之上的每一块巨大的白玉石,整整齐齐的堆砌在一起,一扇拱门,十六扇落地的镂空石窗,简洁而高雅,没有过多的修饰,却显得庄严而肃穆。
庙宇之前还有一条长廊,由无数根白玉石柱支撑着,一直延伸至大裂缝的出口,而再往前,穿过一段崎岖的峭壁,便可通往巫谷之中。
这座古庙算是个奇迹,存在于大裂缝之中。连巫族之人也不知晓是何人所建?何时所建?没有石碑留名,没有古籍记载,只是按照巫族的传统,一代又一代,口口相传,来此祭祀巫族之内的大事。
不知晓这座古庙在此度过了多久的时光。不过,即使是在如此漫长的黑夜之中,庙宇也泛着隐约的白光,让心怀绝望之人,能感受到一丝希望。
而古庙之外,则是灵蛇谷。外看狭长,里面实则空旷无比。若是沿着峡谷底部的小径走,是寻不着古庙的,唯一的出路便是直达巫族的寨门外。
当金灿灿的阳光穿透庙宇楼阁,照耀在庙内的祭祀台之上,陌小苏感觉到了无比的温暖。此时,她已将腹中的黑血吐尽,皱着眉头,侧脸望向那束明媚的光。
阳光映入陌小苏的双眼之际,她顿觉体内的丹珠在正缓缓移动,随即,便从她的口中飞出来。
“哈哈……哈哈!丹珠终于得手了!”站在陌小苏身旁的法巫,眼疾手快,伸手便将丹珠接住,紧握在手,甚是得意地笑着。
一团白光闪过,霎那间!庙宇之内亮如白昼!
望着那颗璀璨如日的丹珠,竟落入了法巫之手,陌小苏甚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法门之人见法巫得到了丹珠,纷纷跪下,双手合一,甚是虔诚,异口同声地说道:“恭喜族长,贺喜族长,巫族之未来,皆在法门手中!”
突然,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庙宇外传来。
“你这小子,又犯了何事?才被绑在这石柱之上!难不成又坏了你爹爹的好事!”术巫上前一步,拧起阡的耳朵,嘲笑着问道。
“爹!两门来人了!”阡心知他爹私设祭坛,触犯了族规,见毒门和术门都带着长老而来,便知事情败露,便扯开嗓门嚷嚷道!
“还知晓报信呢!可惜为时已晚了!更为可惜的是,你如此帮衬你老爹,你老爹却不把当人看!”毒巫上前,一手拽住勒在阡脖子上的绳子,甚是不屑地言道。随即,他又将绳子解开,笑着说道:“我可比你爹爹仁慈,至少懂得虎毒不食子!”说完,大手一挥,便领着两门壮士入了古庙。
“咳咳!咳咳……”阡捂住脖子,咳得直喘气!半天才缓过气来。望着乌泱泱的族人涌入古庙,他甚是着急。心想道:这下坏事了,两门联手,多至数千,爹爹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想到此,阡悄悄混入浩浩荡荡的人群中,入了古庙之内。
原来,毒巫早就知晓了法门的动静。
多年以前,毒巫就瞧出了法巫的野心,只是一直未找到确切的证据。他安排了眼线,混入了法门之内,以至于法门内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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