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帮你恢复他们么?”夏楠看芬格尔实在尴尬,索性就和他随便聊聊。
不过他也确实有点好奇这个问题。毕竟芬格尔从上来之后完全没提相关的事情,他的表现又完全不像是不在乎。
“这有什么好问的,”芬格尔躺在船舷上摆了摆手,“问了又不能让你马上就救人,而且要吊着人的话肯定不能把事儿办的太麻利,换我我也得多吊一会儿。”
“想的倒是挺透彻,”夏楠有些意外和赞赏,“你说得对,我没打算这么快就帮你达成心愿。你还能保持如今的锋利,靠的就是这点执念,我还没蠢到亲自让手里的刀变钝。”
芬格尔挑了挑眉,顿时来了劲儿:“嘿,你刚刚不是说我没什么用吗?怎么这会儿承认我宝刀未老了。”
他换了个姿势把手枕在后脑,翘起了二郎腿指着远处的一座冰山:“不是我吹啊,像那边那座冰山,我一刀就能给劈成两半你信不?”
夏楠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男人吹嘘着。
吹嘘着他曾经的光辉岁月,像是在回顾他的人生,又像是在反应曾经的天真。那时的他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坚信着自己就是天命所在。
他会成为屠戮龙王的宝刀,想象着“炎之龙斩者”的名号响彻世界,被整个混血种社会当做救世主。
他曾不把高危的任务放在眼里,执行任务的前一天晚上还惦记着限量版的威士忌,可次日他就被世界抛弃了。
那晚他喝的是全世界最好的酒,也成了他这辈子尝过的最苦涩的滋味。蚀心刻骨,至今都还能回忆起味蕾上传来的刺激着大脑的悔意。
他恨校董会那帮为了利益不顾他们死活的混蛋、恨夺走了他一切的龙族、恨那个把他们引入深渊的“太子”……可他最恨的还是他自己啊。
现在,他终于释然了。
或许不能说是释然,但在浑浑噩噩了十年后,他终于找到了方向。
是真的看得见的方向,不是十年来他无数次用来麻痹自己的对那不知名的敌人的恶毒诅咒和无处宣发的怒火,而是真真切切的能看得到希望的未来。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做的事,也是活下来的人应该去做的事。浑浑噩噩的日子只会让事情停滞不前,现在他终于要迈向前方……不,是从“负数”走向“零”。
当他真的达成了那个“零”的时候,名为芬格尔·冯·弗林斯的男人,他的人生才会真正开始向前流动。
他现在就为此而努力着,所以才终于和过去和解。
“找到太子就能了结一切,”夏楠说,“你的仇恨、希望,关键点都在他身上。”
芬格尔下一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仇恨他能够理解,希望又是怎么回事?
“不明白么?”夏楠瞥了一眼芬格尔,“其实很简单,我们掌握了救你女朋友的方法,但材料在你的仇人身上。”
“换句话说,你手刃‘太子’的那一天,就是你和EVA重逢的时刻。”
芬格尔愣在了原地,随后身体不可抑制的开始颤抖了起来。现在,他取“太子”狗命的理由又多了一个了!
不管夏楠这是在引诱他去对付“太子”,还是借此机会强化他的仇恨,这都无所谓了。本来他就没得选,本来……他也没打算放过那个家伙。
他很高兴那家伙还没有死,他真怕这十年里那家伙不声不响的就死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否则,他又该如何亲手杀掉他呢?
“就是这样,保持好你的怒火,但也不要失去理智。”夏楠欣慰的拍了拍芬格尔宽厚的肩膀,这家伙真的好大一只。
“对了,汇报一下你的任务进度吧。”他突发奇想的问道。
之前他让芬格尔去引导昂热他们把目光放到校董会身上,这件事芬格尔确实去办了,而且根据EVA给的回馈来看办的还挺好的。
但细节方面他不太清楚,芬格尔其实不会经常去找EVA,而昂热和副校长交谈的时候肯定是不会留记录的。
校长自己最清楚EVA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靠谱,毕竟就他自己知道的就有个路明非的权限大于一切。所以真正要紧的事情,昂热会习惯更原始一点的保密措施。
“其实也没什么,”芬格尔挠了挠头,稍微回忆了一下,“当时大概就是这样……”
他简要的复现了一遍自己当时和校长副校长谈话时的情景,一个人唱仨角儿,活像个唱曲儿的。
“总之我办事,你放心。”芬格尔拍着胸脯担保,“校长和副校长就算没什么表现也肯定是起疑心了的,这脏水不管真不真,反正肯定是泼到校董会那群人身上了。”
芬格尔看起来有些高兴,校长是相当靠谱的一个人,他要是肯去调查校董会,那那群人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对校董会本就没什么好感,可以说那次的事故校董会要负绝大部分责任。哪怕那是个陷阱,如果不是校董会执意下命令的话,他们也不会损失如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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