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伯的眼中流下浑浊的泪水:"我...试图阻止...但太晚了。我保护了这些孩子...至少让他们活着...白静才是真正的狂热者...她相信祁先生的疯狂理论..."
一声尖叫从楼上传来——是苏雯的声音。柯远顾不上多问,抓起日记冲向楼梯。严伯在他身后喊道:"小心镜子!不要看它们的眼睛!"
柯远冲回大厅,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苏雯和林雅缩在角落,祁雨桐站在大厅中央,手持一个铜烛台,脸上带着那种诡异的笑容,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夸张,嘴角几乎撕裂到耳根。
"他选择了我!"祁雨桐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完全不像她自己,"我是第六位见证者!真理之眼将因我的奉献而睁开!"
"祁雨桐,放下烛台!"柯远慢慢靠近。
她转向柯远,眼睛全黑,没有眼白:"太晚了,侦探。仪式已经开始,无法停止。父亲需要七个见证者......"她举起烛台,尖端对准自己的心脏,"六个已经准备好了......最后一个必须是血脉相连者......"
在任何人能阻止之前,她用力将烛台刺入自己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但诡异的是,血液没有落地,而是在空中凝聚,形成一串血珠,向二楼飘去。
更骇人的是,祁雨桐的尸体迅速干枯老化,皮肤皱缩,头发变白脱落,仿佛瞬间走完了数十年的生命历程。最终倒在地上的,是一具看起来已经死亡几十年的干尸。
"天啊......"苏雯捂住嘴,泪水滚落。
林雅却异常平静:"她被选中了。就像莉莎被选中一样。"
柯远转向她:"你知道这一切?"
"只知道一部分。"林雅抚摸着那个空的水晶吊坠,"二十五年前,宏远带走了莉莎,说要做个'特殊检查'。第二天,他告诉我莉莎突发疾病死了......直到我在他的书房发现那些笔记......"
地下室方向传来响动。严伯拖着伤腿,带着五个孩子艰难地爬上来。看到祁雨桐的干尸,他闭上眼睛,喃喃祈祷。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柯远决定道,"所有人一起。一定有其他出口。"
严伯摇头:"所有出口都被封锁了...除了......"
"除了什么?"
"镜子。"林雅轻声说,"镜子是通道。莉莎...我的女儿...她曾经从镜子里看着我......"
仿佛被这句话唤醒,古堡内所有的镜子同时亮起诡异的绿光。大厅的壁镜、走廊的装饰镜、甚至破碎的镜片,全都开始显现同一个画面——祁宏远的身影,穿着下葬时的西装,脸上带着那个标志性的笑容。
"我的家人们......"无数个祁宏远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回荡,"仪式接近完成。六个见证者已经献祭,只差最后一步。"
柯远护在苏雯和其他人前面:"祁宏远,或者不管你现在是什么东西,停止这一切!你的实验已经害死了足够多的人!"
镜中的祁宏远们同时大笑,声音刺耳:"实验?不,柯先生,这是神圣的仪式。我的祖先们追寻了数百年的真理,终于将由我实现。七个血脉相连的见证者,在特定建筑结构中献祭,将打开真理之眼,赋予持有者看穿生死界限的能力。"
"你疯了!"柯远厉声道,"那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祁宏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那你如何解释正在发生的一切?如何解释我能同时出现在所有镜子中?如何解释......"一面镜子中的影像突然伸出手,穿过镜面,抓住了一个畸形孩子的胳膊,"......我能触摸到你们?"
被抓住的孩子发出凄厉的尖叫,他的手臂迅速干枯,如同祁雨桐一样。柯远冲上前拉开孩子,但为时已晚——孩子的整条右臂已经变成干尸状态。
"看到了吗,柯先生?"祁宏远收回手,舔了舔嘴唇,"力量正在增强。当下一个冬至时刻到来——"他看向大厅的古老座钟,距离午夜还有不到一小时,"——苏雯的献祭将完成仪式。她的完美性将确保真理之眼完全睁开。"
苏雯颤抖着后退:"父亲......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亲爱的。"祁宏远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可怖,"你的母亲是我精心挑选的冬至夜出生的女性,你的孕育过程受到精确的能量场调控,你的成长环境被严格监控......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
柯远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说'血脉相连的见证者'......苏雯是你的女儿,那其他见证者......"
镜中的祁宏远们同时露出满意的笑容:"终于明白了,不是吗?林雅是我的前妻,莉莎的母亲;严伯是我的亲生父亲;白静是我的同母异父妹妹;马文远是我的表弟;赵世诚是我母亲再婚后的继子;祁明阳和祁雨桐......名义上是我的侄子和侄女,实际上是我年轻时与女管家的私生子。所有人......所有人都是血脉相连的家族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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