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了一声,跳上高脚椅晃着腿等投喂。傅临的沙拉摆盘精致得不像话,红心火龙果切成花瓣状,奇异果片卷成玫瑰,中央缀着几颗蓝莓,淋上酸奶后像幅微型山水画。
"尝尝。"他推过碗,眼神期待。
我舀了一大勺送入口中,酸甜恰到好处。"好吃!"我由衷赞叹,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可能永远做不出这么好看的东西。"
傅临挑眉:"所以?"
"所以别指望我像书里的董鄂妃那么贤惠。"我故意用勺子敲敲碗沿,"我连煎蛋都会糊,更别说做什么冰糖雪梨盅了。"
"然后?"
"然后..."我鼓起勇气,"我可能还是个丁克,不想生小孩那种。"
空气凝固了一瞬。傅临慢条斯理地擦净手指,突然伸手抹掉我嘴角的酸奶。他的拇指在我唇上停留片刻,眼神深得望不见底。
"在我看来,"他声音低沉,"一个女人不需要太贤惠,也不需要生太多孩子。"
我屏住呼吸。这语气、这措辞,和梦中福临对董鄂妃说的一模一样。当时董鄂妃正因为未能诞育皇子而自责,福临就是这样捧着她的脸说的。
"那什么才重要?"我听见自己问。
傅临俯身,鼻尖几乎贴上我的:"重要的是懂得这个男人的心,"他的呼吸拂过我的睫毛,"肯为这个男人吃醋。"
心跳如雷,我却突然起了逆反心理:"那我要是也不想懂你的心,不愿意吃醋呢?"
这问题像个炸弹扔在我们之间。傅临直起身,眼神晦暗不明。就在我后悔口不择言时,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危险又迷人。
"那就换我懂你的心,"他单手撑在我身后的书架上,将我困在方寸之间,"换我为你吃醋。"
木质香混着水果的清甜扑面而来。我的后背紧贴着书架,面前是他逐渐放大的俊脸。就在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一阵刺耳的门铃声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傅临皱眉直起身:"快递?"
"我去开!"我趁机从他臂弯下钻出,冲向滑梯,"走捷径快些!"
"沈韵!"傅临的警告追在身后,"小心——"
已经晚了。我兴奋过度,没注意滑梯出口处的落差,直接栽进了二楼走廊的波斯地毯上。幸好地毯够厚,除了屁股有点疼外毫发无伤。
"活该。"傅临不知何时已经走下楼梯,站在走廊尽头抱臂看我,"需要朕传太医吗,爱妃?"
我冲他吐舌头,一骨碌爬起来去开门。门外站着的却不是快递员,而是一身黑衣的薄毅,手里拎着个酒红色礼盒。
我们同时僵住了。薄毅的目光从我凌乱的头发扫到光着的脚丫,最后定格在我泛红的耳根上,眼神逐渐阴郁。
"看来我打扰了?"他冷笑,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下意识回头,发现傅临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手自然地搭在我腰际。这个占有欲十足的动作显然刺激到了薄毅,他额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有事?"傅临的声音冷得像冰。
薄毅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舅妈让我送端午节礼盒。"他将盒子递给我,指尖有意无意擦过我的手背,"特意嘱咐要交给'沈小姐'。"
我接过沉甸甸的礼盒,薄毅却不肯松手:"沈韵,你知道董鄂妃为什么二十八岁就死了吗?"
"薄毅!"傅临厉声喝止。
"因为生孩子。"薄毅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连续生两个,流产一次。"他终于松开礼盒,"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我如坠冰窟。梦中我确实经历过动胎气和生育的痛苦。傅临一把将我拉到身后,与薄毅剑拔弩张地对峙。
"滚出去。"傅临的声音低得可怕。
薄毅耸耸肩,转身前最后看了我一眼:"礼盒里有惊喜,记得单独拆。"
傅临重重关上门,转身检查我是否受伤。我机械地摇头,盯着那个酒红色礼盒,仿佛那是个定时炸弹。
"别听他胡说。"傅临夺过礼盒扔在玄关桌上,"董鄂妃是病逝,与生产无关。"
我抬头看他:"你怎么确定?"
"因为我查过史料..."他猛然住口。
我们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明白了彼此的意思——傅临不仅拥有梦境记忆,还特地去考证过历史真相。这个认知让我既感动又恐惧。
"所以,"我轻声问,"薄毅说的..."
"假的。"傅临斩钉截铁,却下意识摸了摸我的手腕——梦中他总这样确认董鄂妃的脉搏。
我勉强笑了笑,主动拉他去厨房:"沙拉还没吃完呢。"
傅临任由我牵着,却在拐角处突然将我按在墙上。他的吻落得又急又重,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我的存在。我回应着这个吻,脑海里却不断回响薄毅的话。
礼盒在玄关处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像是有什么机关被触发了。但沉浸在亲吻中的我们,谁都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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