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听闻此言,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脸不耐烦地大声嚷嚷道:“什么五两?最多只能给你三两银子,赶快麻溜点儿把牛给我赶到我们府上。”一边说着,他一边迅速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三两白花花的银子,并毫不犹豫地朝着老汉的老伴递了过去。然而,老汉的老伴却坚决不肯收下这笔钱,连连摆手摇头表示拒绝。见此情形,那管事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银子强行塞进了她的手心之中,然后转过身去便准备动手牵牛。
就在这时,只听得老汉的老伴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不能牵走啊,千万不能牵走啊!这位管事大人,您给的这银子实在是太少了,根本就不够啊!”与此同时,老汉也是拼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拽住牵牛的绳子,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让步。面对此情此景,那管事不由得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集市之上哪里还会有其他人愿意来买你家这头老牛啊?识相点的话就赶紧卖给我得了,我可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要办呢,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磨蹭啰嗦!”
苏玄宁也急了,说道:“你这位管事怎么回事?人家阿婆都说这个价格卖不了,你是听不见还是失忆了啊?要想买就给五两银子,这都是最低价了,你掏了银子,这位老伯就给你把牛赶到府上去。”
苏玄宁说完这番话,就听老汉的老伴附和着说道:“对对对,小娘子说的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管事一听不干了,说道:“我都说了我三两买回去,你说五两银子最低价了,谁能花五两银子买走,我就不要这牛了。”说着还用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们。
四周的人们议论纷纷,就是没有人能站出来买牛的,那管事又说道:“看吧,根本就没有人愿意花五两买这头牛,你这小娘子,看你是个女人,我就不与你一般见识了,赶紧家去吧,别掺和这事了。去去去,赶紧走。”
苏玄宁都气笑了说道:“那这样这位管事,咱俩打个赌,一两银子的赌注,如果有人愿意出五两银子买下这头牛,你输一两银子给我,如果没有人花五两银子买下这头牛,那我输给你一两银子,怎么样?敢赌不?”
那管事一听,眼珠子滴流乱转一阵,说道:“按理说,我不应该跟你赌。你一个女人,我赌赢了也没意思。那既然你这么想赌,我跟你赌,但是我得看看你兜里有没有一两银子,大家伙也好做个见证,大伙说怎么样?”心里却想“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一两银子稳到手,这小娘子非要赌,成全她,这四周能一次性拿出五两银子的人,几乎都没有,再加上这牛是头病牛,谁能花五两银子买它呀。”心里偷着乐呢。
四周围着的人,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说要看苏玄宁兜里有没有一两银子,这让买牛老汉的老伴很是过意不去,连忙劝苏玄宁道:“小娘子,你是好心,阿婆知道,但是你就别掺和进来了,一两银子啊,输了可咋整,好孩子,阿婆谢谢你了。”说着还直抹眼泪。
苏玄宁心里想就冲阿婆这淳朴劲儿,这赌也赌定了。所以回道:“阿婆,我不会输的,您放心,他这趁人之危的小人,必须得教训一下。”说完就当着众人的面,从兜里拿出来一两银子给大家看,然后看着那管事说道:“你的赌注呢?”
那管事也从兜里拿出一两银子,说道:“我的在这里,看好了。”说着用手举起银子接着说道:“各位乡亲们,我和这小娘子赌注一两银子,大伙儿可都看见了,现在开始谁花五两银子买走这头牛,我就输一两银子,反之,那小娘子就输一两银子,有买的快买,没有买的我可要买下牵走了。”
话音刚落,就听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说:“这牛挺有肉的,杀了卖肉能卖点银子,但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还有人说道:“这牛长的真好就是站不稳了,买回去不能干活,太麻烦了,看那老汉的意思还不让杀了,那买回去干什么,完全没有用嘛。”
更主要的有人这样说:“这还讨论啥呀,有买的赶紧卖了,在等几天,牛站不起来了,想来卖都来不了了,那只能杀了,那时候,不是白白损失草料吗?”
卖牛老汉听着大伙的议论,心里很是不是滋味,更是不说话了。旁边老伴听到这里,也是用袖头拭泪,说不出来什么了。只是觉得难过。
苏玄宁看着这老两口的难过样,真心不忍啊!于是也不犹豫了,直接说道:“既然,大家都给做了见证,这样吧,这卖牛的老伯不忍牛卖出去杀了,那这样,这牛我买了,我不杀他,我出五两银子,但是有一样,我得带后面的牛车,老伯你可愿意?”
苏玄宁此话一出,卖牛的老汉和他的老伴及周围围观的人都沉默了。老汉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就说道:“小娘子你说的是真的?五两银子买这头牛并且不杀它?”老汉的老伴也附和着说道:“是呀,是呀,小娘子,真的吗?”
苏玄宁笑着说道:“是呀。您和老伯都舍不得卖的牛,我很感动,买回去不杀它,养好了给我耕地,拉车。”
老两口喜极而泣。这边那管事不乐意了,说道:“你这小娘子,莫不是来坑我的?还是你们是一伙的来坑我的?真晦气,你买吧,买吧,把我那三两银子给我,我还有事办呢。”说着从老汉的老伴手里拿回自己那三两银子转身就要走。
苏玄宁怎么能放他走,喊道:“这位管事,愿赌服输,怎么的输不起?”
那管事气的不轻,还要反驳,但是周围的人都说:“输了,赶紧给小娘子一两银子再走。”
还有人说:“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跟着赌的,莫非这会忘记了?”说完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那管事面子挂不住了,只好拿出一两银子丢给苏玄宁说道:“愿赌服输,给你这一两银子,你给我记住了。我不会这么算了的,给我等着。”说完转身闯出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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