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到了,练字的禾娘也心浮气躁起来了,相公挥舞着团扇帮她扇风,他自己也是热得一身汗。
空气中都是热气腾腾,一丝风都没有。知了猴的叫声此起彼伏,更是令人烦躁。
大大的梨花木床,晚上夫妻俩睡在床上,连翻个身都出汗。
禾娘是冬天畏寒,夏天怕热的体质,相公就是个大火球,稍微靠近一点,她就热得心慌,还要提防着他做小动作……
被嫌弃的二少爷每晚都要去洗浴房沐浴两次才能睡下。
家里有冰冰的玉席,妻子的身子不能受寒,冯铭轩为了妻子的身体着想,忍着没有用玉席。
冰窖里的冰,二少爷同样不敢拿出来用。
顺子和冯武有了冰消暑,每晚倒是睡得香甜。
只是白天得离二少爷远远的,嘿嘿嘿,二少爷嫉妒得看他俩的眼神儿都不顺眼了。
禾娘提议她睡一张床,相公去隔壁的房间睡。所有的院落,主屋全是家主的住所。反正家里的房间多,也不止一张床。
话刚说完,立即遭受到相公的抗议,他的委屈写在了脸上:“娘子是不是嫌弃我了?都要赶我去别的房间睡了!”
“我不是嫌弃相公,你在隔壁房间的床上垫上玉席,用冰盆消暑,相公就没有这么热了,也能睡得自在些!”禾娘柔声解释着。药膳吃久了,天热出汗,她都能闻见自己身上的药味儿了。
“哼!娘子就是嫌弃为夫了,哪有新婚夫妻分床睡的?”冯铭轩不满道。
“新婚?”禾娘掰着手指头算,成亲快五个月了,还是新婚吗?
“我俩就是成亲十年了都是新婚!看看,娘子还说不嫌弃我,都在掰着手指头算,想赶我走了!”冯铭轩说得理直气壮又不依不饶。
成亲十年还能算新婚?禾娘目瞪口呆!
然后她收回了成命,“好了,好了!一起睡,不分床睡!”
冯铭轩的嘴角勾起,呵呵!无理取闹也不是小女子才能用的招数嘛!
第二天起床后,冯铭轩笑道:“娘子,去丰园吧!庄子上凉爽,我们避暑去!”
禾娘的眼睛亮了,她怎么忘记庄子了?
主仆几个开始收拾包袱,往马车上送。
冯诚两口子带上药膳,仔细检查一遍后,确认没有遗漏药材,才抱着包袱上了马车。
马车刚出山坳,规模宏大的庄园就出现在眼前了。
庄子大门的门楣上,已经挂上了大大的匾额,“丰园”两个大字,遒劲有力。
正在门口转悠的冯庆看到由远及近的马车,笑着迎出了门外。
顺子嘿嘿嘿笑着说:“庆叔知晓了二少爷要来庄子上了?”
冯庆笑道:“可不是?这几天的暑气重,庄子上早晚凉爽,我寻思着二少爷和二少奶奶会来,就在门口边转悠着!”
冯铭轩下了马车后,抱着妻子下来,一阵山风吹来,果然凉爽了不少。
禾娘感受到了凉意,舒服的笑了。
小桃和菊韵嬷嬷也下来了,凉风习习,果然比镇上凉爽!
主仆几人进了一进院,立即分开行动起来。
菊韵嬷嬷和小桃进了主屋,主屋只有三间房,红漆大门进去就是宽敞的厅屋,左右两边对称两间大寝房。
东边的寝房以前是冯老爷住的房子,小两口进了西边的寝房。
铺上褥子和竹席,衣衫挂进衣柜里,很快房间都收拾好了。
冯诚两口子则在膳房里一通收拾,膳房里很快传来饭菜的香味。
庆嫂从菜园里摘了一篮子菜,捡了半篮鸡蛋送来,一起帮着忙碌起来。
顺子和冯武则在东厢房里,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在整个院子里巡视一圈没有发现不妥之处后,才坐在廊檐下纳凉。
很快,丰盛的午膳摆上桌了。红烧鱼、肉沫炒长豆角、清炖甲鱼、当归红枣炖鸡,色香味俱全。
夫妻俩安静的用膳,丰园里果然凉爽,喝了热汤都没有觉得很热。
下晌太阳偏西时,冯铭轩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牵着妻子的手,顺着青石板路慢行,地里的芝麻,两尺多高了,开出了一朵朵的小花。
一路上,禾娘心情格外舒畅,看着路边的稻田,绿油油一片,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小河里的水缓缓的流着,小河鱼也在水里欢快的游弋着。
河上的桥修了两个拱洞,不像是胡家村砍倒大树搭建的木桥。
夫妻俩过了桥,坐在林子里的石桌边,凉风习习,再也没有了燥热。
庄子里的夜间有些微微凉意,冯铭轩终于又能抱着娇软的媳妇儿睡觉了。
禾娘把她收集的樱桃果核、山果核、杏核拿出来,清洗干净,挑选出不饱满的,晾晒在太阳底下。
上次来庄子上后,相公说想在青石板路两边种上樱桃树,等明年三月去集市上买樱桃树苗。
这么大的庄园,青石板路纵横交错,就是为了方便收割庄稼时,赶着骡车和牛车运送粮食。
庄子大,路多,需要的果树苗自然而然也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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