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哥家坐了半个时辰,胡老二带着女婿和女儿回了家。
大寒和朱小草去了岳父家,带的礼物大伯代收下了。
胡老二从女婿带来的礼物中,挑了一块三斤左右的猪肉和一条鱼出来,放进竹篮里后,又放了一小坛樱桃酒送去了老族长叔家。
老叔有些不认识人了,天气太冷了,老人家过寒冬就是过一道坎。老族长看到酒就想起了侄孙女婿,他笑眯眯的道:“又是二娃家的好后生送来的酒哇!”
胡老二笑着说:“是嘞,是嘞!老叔喝两盅酒暖和暖和!”
禾娘同冯铭轩坐在堂屋里烤火,家仆们收拾好住所,也在门房里烤火。
胡老二回来时,六郎也跟着来了,他在堂屋门口拍干净身上的落雪后才进来。
当了管事的六郎看着沉稳了许多,他笑着说:“姐夫过年好,禾姐姐过年好!”
“六弟过来坐!”冯铭轩指着自己身边的椅子道。
六郎坐下了,再起身接过禾姐姐端给他的茶盏。
“如何?六弟在客来安做了管事可还有人刁难?”禾娘温声问询。
“自从姐夫去过一次客来安后,混混都不去我们酒楼了。”六郎笑着说道,“听说他们只去小饭馆和路边摊收保护费了。”
禾娘叹了口气,城里怎么就有混混呢?那些路边摆摊的小东家做些小营生也不容易啊!
“姐夫,我不想在客来安上工了!”六郎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了勇气开了口。
掌柜的和账房先生多次向他打听姐夫的良缘红,六郎知晓他之所以被提为管事,就是邹东家想买姐夫的良缘红。
姐夫的良缘红既然没有卖给邹东家,那邹东家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他胡六郎不能因为每个月五百文的工钱,就逼着姐夫把良缘红卖了。
“六郎,你是因为邹东家想通过你帮他买良缘红的事,不想在客来安做工了吗?”冯铭轩微笑看着小舅子问询。
六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姐夫!”
“无妨!六郎!”冯铭轩微笑道,“邹东家人并不坏,他在镇上也开了酒楼。良缘红我可以一年卖给他五十斤。
至于他想用良缘红揽客,那是不能够的,只能供他自己饮用!这个事,让邹东家去找我的管家就成了!
六郎在酒楼里能做下去就好好做,不仅要学会做管事,还要学会做掌柜,空余时间学会认字,写字,算账。”
六郎激动的问道:“姐夫,你真的愿意卖五十斤良缘红给邹东家?”
冯铭轩点头肯定道:“自然是真的。只是良缘红的产量有限,五十斤已是我的底线。你在客来安好好干,邹东家那边我会说清楚。”
六郎眼眶泛红,他没想到姐夫如此为他考虑。“姐夫,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你的期望。”
禾娘温柔道:“六弟,我们村的儿郎,现如今只有你一个人在云城做事,你能得到邹东家的青睐不容易。你在酒楼多学些本事,不要同混混们混在一起,喝酒,赌钱的事更不能沾染!六弟有出息了,才能给村里的兄弟、侄子们带个好头!”
六郎重重的点头,他起身和姐夫姐姐告辞,欢喜的回了家。
做管事一年有六两工钱,东家还发两套棉布衣衫,每天中午的饭点结束后,他还可以去书院听学子们读书。
书院里的夫子讲学的声音都很洪亮,六郎最喜欢听夏夫子讲《九章算术》!
这一晚夫妻俩在家里住下了,睡在娘子的闺房里,冯铭轩的梦做得甜蜜无比,他梦见妻子给他生了三个孩儿……
屋外狂风呼啸,大雪纷飞,屋内暖意融融,满屋温馨。
好在大雪在大年初三终于停了。
夫妻俩早上起床后,冯武和冯诚已经在清扫院子里的积雪了。
胡老二起得更早,他把儿子送进书房后,就把泥坯院里的积雪都扫到了一起,堆积得高高的。
冯铭轩惦记起了家里三院后的松院,云城的雪就是没有胡家村大,肯定也是下了雪的。
他的煮雪烹松梅呀,就这么错过了……
城里同样惦记冯宅松院雪景的刘逸凡,一早派刘备给冯宅下了拜帖。新婚娇妻一直嚷嚷着要去结交冯家的二少奶奶呢!
结果刘备带回来的消息是好友去了岳父家,大雪封路,轩弟夫妻俩歇在了兔儿岭镇。
禾娘去膳房取了两个干净的陶罐,装满了两罐白雪,冯铭轩把雪压得结结实实的,雪水融化了煮茶也有一番风味!
院子里的积雪清扫干净后,主仆几个又将去河边小路上的雪都清扫干净了。村里人去河里挑水,就不用担心路滑了。
好在太阳很大,午膳后,积雪开始慢慢融化。
村长胡向东听说侄女婿住在村里后,带着村里的两个兄弟上门了。
胡老二把兄弟几个带进了堂屋里,禾娘和冯铭轩先给伯父们拜年,给伯父们泡了茶水奉上,然后陪坐在相公身边。
“侄女婿,大伯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去年同你岳父说的,让村里种生姜的事,还要不要种?”胡向东看着冯铭轩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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