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新村,唐家院墙边。
几个身穿打补丁衣衫的中年妇女坐在凳子上,鬼鬼祟祟的朝身后的窗沿儿偷瞄,故意伸长了脖子议论道。
“要我说,唐婉婷就是随根儿!她娘不是个正经人,教出来的孩子也不正经!为了挣好前程,连堂妹都算计,这要是我闺女,在出生的时候我就溺死她,省的祸害人。”
“晓梅也是太善良了,为了不让家里人难做,连换亲都能答应,知青和军官怎么能比,简直让她堂姐欺负到头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唐婉婷那副狐媚样子,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早晚......”
躺在床上的唐婉婷听到窗外的议论声,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他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天生丽质难自弃?
她只不过是皮肤白一点,眼睛大一点,嘴巴小一点,身材好一点,就成了狐媚子?
唐婉婷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随手拿起床头的砖头字典顺着窗户抛了出去。
“砰!啊!”重物落地声和一声惨叫同时响起。
“赶紧都给我滚蛋!长得还没我娘脚丫子好看还来我家窗边嚼舌根,怕不是嫉妒的牙根儿痒跑墙根子底下磨牙来的?这么有正义感,怎么当初去捉唐晓梅奸的时候围观的那么起劲儿?”
“赶紧都滚蛋,再来我就把字典换砖头!”
听着窗外一阵兵荒马乱,唐婉婷捏着眉心晃悠悠的起床了。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儿。
上辈子可没这出儿。
上辈子她可是顺顺利利嫁给了那个银枪蜡头的软饭男,也就是那什么劳什子的叶知青。
“婉婷,部队的车快到了,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能不能受的住?要不咱们去卫生所看看吧?”
唐母走进来,怯懦又担忧的望着床上的闺女。
看着这熟悉的窝囊劲儿,唐婉婷不禁叹了口气,但还是笑着回答:“不用了,我没事了。”
唐母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心疼的理了理她额间的秀发:“东西我帮你收拾好了,你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
“谢谢娘。”
话落,唐婉婷想下床,刚起身,眩晕感突然突然袭来,只能歇下这个心思。
早上醒来的时候,望着这个破败又熟悉的屋子她才反应过来,这怕不是重生了。
这还不算完,自己还凭空多出了段陌生的记忆。
她陷害自己未婚夫和堂妹有奸情不成,反被人发现是污蔑陷害,而“善良的堂妹”主动让出自己的未婚夫,保住了唐家颜面,还得了个好名声。
这要不是唐晓梅也重生了,她名字倒过来写!
唐婉婷是个颜狗对城里来的叶知青一见钟情,死乞白赖嫁给了他,还心甘情愿的让狗男人吃了一辈子软饭。
而唐晓梅的未婚夫是个前途无量的军官。
除了那点所谓的血缘关系,两人应该再无交集才对。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唐婉婷嫁过去没多久,日子逐渐好了起来,开放后,她紧跟时代脚步,发了家致了富。
即便没有孩子,但两人几十年如一日的感情却成为让人艳羡的存在,两人的故事还被拍成电视剧。
唐晓梅就没这么好运了,军官丈夫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为了掩护战友,被敌人抓住折磨。
虽然救回来了,可他伤的实在是太严重了又伤了根本,用尽所有好药,也没活多长时间。
缓过来后,唐婉婷打算检查自己的行李,视线扫向某个角落,走了过去。
她蹲在桌子旁的角落里,找准位置,抽出两块青砖,拿出里面包裹严实的木盒。
她扫掉木盒上的灰尘,打开,小心翼翼的拿出放在里面的玉佩,刚准贴身放好,手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不等她反应,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这是一个书房,陈设很简单,一张书桌,剩下全是书架,随便抽出一本,打开,竟然是医书。
唐婉婷的眼睛都亮了,也顾不得自己身处什么环境,迫不及待的阅读起来。
唐家是医学世家,培养出的神医不计其数,成为一代传奇。
敌人入侵,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义无反顾的去了前线,这才走向衰败。
他们在出发之前,去祠堂拜别先祖,还把让老祖宗珍藏的医书、在外行医碰到的疑难杂症着成的手札,藏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留下这块玉佩就离开了。
自她懂事起,就跟着爷爷学习医术,尝百草,背医学典籍,在身上扎针,家常便饭。
如今,军官傅浩泽生命垂危,距离死亡也只有一步之遥。
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有没有救活的可能。
傅浩泽表面上是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军官,实际上,他父亲在京都大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唐家能与这样的豪门联姻,完全是沾了唐家先辈的光。
打仗的时候,傅浩泽的父亲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生命垂危,是唐家人救了他。
救命之恩大于天。
战争结束后,傅父想要找到救命恩人,除了爷爷,唐家其他人永远都留在了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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