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书房呆了一阵,觉得无聊,便信步而出,穿刺花径小路,郭光召的心中却不时留意着四处地形。
远处,只见一个黄衫罗裙的丫鬟双手拿着两个瓷瓶,轻快地走着,那步伐很轻,盈盈的,看的出来,她是向后院绣楼去的,手里拿的是胭脂和香粉一类的。
郭光召无意顾她,收转目光,忽听一个声音传来,分明是瓷瓶落地之声,他再回首,只见那个丫鬟已呆若木鸡,一怔之后,又见她环顾四周,继而蹲下身去,再也没有站起。他觉得奇怪,便大步走过去。
那丫头正不知所措,几乎要哭,忽然感觉有人来到,不由她惊恐失色,地上,有两个小瓶,其中一个已成两半,胭脂香粉洒落一地,随风四溢。
“喂。你再买一瓶算了!”郭光召认真的说。
那丫鬟发觉他并无恶意,轻声答道:”这个……很贵的。”
“这是在哪里买的”?
“这是大小姐专程跑了几条街才买到的,都是姑苏所产。”
郭光召这才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大错特错,一瓶胭脂对自己来说,节约一点完全能买的起,然而对左氏一家就不算什么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对着丫鬟来说,这一瓶胭脂香粉便可能是她一两个月的薪水,刚才还觉得好笑,现在他体会到了下人的心痛。
看着这丫鬟惊恐难受的样子,不由他心生悲悯:”别怕,短时间内她们过不来,我给你银子,你再——。”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那唯一的几两碎银已被他送给了那个受伤的小孩。郭光召只得叹气又道:“哦。抱歉,我的银钱现在没带.” 随即他又问:“大小姐平时都用这一种香粉和胭脂吗?”
那丫鬟低声应道:“她刚回府不足一月,不过她的绣楼上放的瓶子跟这个一样,想必她最爱这一种香粉胭脂。”
“好。这便好办,你去把那两个瓶子拿来,我自有办法帮你!”
“你——”那个丫鬟望着他发呆。
“去吧,记住再抓一把面粉来,嘿嘿。”郭光召用鼓励的眼光看着那个丫鬟。
那个丫鬟见郭光召不像放浪之人,忙飞步而去。
郭光召看着远去的丫鬟的背影,想想自己的这个主意,如果让大小姐在化妆时用面粉搞到脸上,嘿嘿,他不由的呵呵几声。
待那丫鬟返回之时,他俯身将地上的胭脂和香粉用小树枝收拢起来,一边将面粉倒入瓶中,一边问那个丫鬟的名字,两个瓶子装好之后,他又将刚才收拢起来的香粉撒在上边,盖上盖子。
“这行吗?”那个叫小玲的丫鬟犹豫着。
“放心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小姐若要问起,你就三个字:不知道,回头我给你点碎银,有空去买,再给她补上就行。”
“可是——”
“别怕,小玲,在王府中做事儿,就必须机智勇敢,快去吧!”
丫鬟小玲万分感激,匆匆而去。
吃罢晚饭,郭光召回到住处,却见门框上的贴纸,上面有个用小针扎破三角形的洞,他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在屋子里坐了少许时间,见天色已黑,便溜门而出,此时左府三进院门一关,外人已经进不到左府内宅。
他正自姚廉的住处走去,却见董雷领着一个黑衣人匆匆而至,叫开三进门,由仆人往里通报,不多时董总管和那个黑衣人便进入左府内宅。
远远看去,这个黑衣人的背影好熟,但他总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他们此时到来,又匆匆忙忙,必定有事儿,而且有可能是机密大事,郭光召沉思片刻,这才决定冒险一次。
他反身快步回到住处,穿上一套皂衣,带上面罩,闪身出门,又躲过左府外宅的几趟流动的巡夜侍卫,一直奔到四进院的外面,这才纵身飞上外厢房。
若非看过地形,恐怕他早已迷路,安能如此顺利,那内宅之墙高有三丈,与外厢房又相隔甚远,他虽自信白天能轻而易举的跃上去,但在这夜幕之下,谁能保证这之间没有机关暗器,他不由感到有些为难,看看下边虽有人影闪动,却没人向房上注意,这才尽全力飞纵起身,刚好落到内宅高墙的墙头之上,回头再看,心中不由一凛,全仗自己轻功不凡,若再差一点,自己有可能会落在下边的护墙深沟中,那沟中有水,水下不知道还有什么机关。
在内宅墙上,他又跳上一棵大树,再纵身到左府内宅厢房之上,这之间跨度不大,他没费多大的功夫。
在房脊之上,他定睛向正厅堂看去,但见这四进院大厅堂内灯火通明,原以为左道荣在三进院大厅堂接待宾客,自己从后面而至较为安全,不想此时,左道荣他们全在这四进院大厅堂内。
他飘身而下,绕过花丛小树,慢慢接近。
院中花草树木繁多,所以他径自藏在大厅堂第一扇窗口之外的花丛中,大厅堂外,几个侍卫晃来晃去。
虽说离大厅堂里面还有好几丈远,可他听觉灵敏,依然能隐隐约约听出里面的声音,只听左道荣道:“丁公子武功高强,学识渊博,正可谓才貌双全,丁大人与我同殿称臣,门当户对,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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