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生,是你的名字。"
白慕缓缓地走到跟前,他那轻缓的声音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少年的耳畔。
然而,当这个名字传入少年耳中的瞬间,他原本平静的面容骤然变得扭曲起来。
少年的眼神失去了焦点,空洞得如同深邃的黑洞,让人无法窥视到其中隐藏的情感。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着,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冲击。
每一次颤抖都传递出一种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仿佛这个名字唤醒了他内心深处最痛苦的回忆。
白慕从手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木雕,木雕小巧而精致。
在木雕的底座下面刻着焕生二字。
之前进到的那间木屋正好是眼前少年曾经的家。
“焕生,忘掉过去,重获生机。”白慕轻声道。
少年的眼中渐渐恢复清明,但接着又充斥的仇恨。
他嘶吼着:“重获?”
“新生?!”
“呵呵,呵呵呵……”
“你们这些内城之人,个个都是这般虚情假意、惺惺作态!”
焕生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
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着,但却无可奈何,因为此刻他全身上下都被强大的空间之力牢牢封锁住,丝毫动弹不得。
此时,王九缓缓走上前来,压低声音向身旁的白慕道:
“老大,他心中已然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方才他企图自爆与咱们同归于尽,还好被我及时察觉并出手封住了。”
白慕静静地凝视着眼前陷入癫狂状态的焕生,微微摇了摇头道:
“仇恨的确能够赋予一个人力量,但与此同时,它也会蒙蔽人的心智。”
只见焕生的一只眼睛竟已完全变成了漆黑之色,那是黑雾。
那浓郁的黑雾如毒蛇一般,正从他的眼眶中源源不断地向外蔓延,逐渐侵蚀着他的整张脸庞以及身躯。
焕生冷笑道:“呵呵,虚伪!”
“未经我的苦楚,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若经我苦,你未必有我善。”
白慕深知对方自己所言难以入耳,于是继续说道:
“你心里应当清楚得很,我白家自始至终都未曾深度涉足此间之事。不仅如此,我还能够向你伸出援助之手!”
说到此处,白慕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道:
“你难道就真的甘心不为你的亲人复仇吗?”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焕生的脑海深处。
刹那间,焕生原本波澜不惊的神色开始有了些许波动。
然而,这种情绪上的变化仅仅维持了短短片刻而已,很快他便重新恢复到了之前那种古井无波般的状态。
他冷冷地看着白慕,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缓缓开口道:
“哼,你和那内城之中的那帮老狐狸简直如出一辙,都是那般狡诈阴险。
休想再凭借花言巧语来哄骗于我,让我对你产生信任!”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许妙儿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
“不用再去问他了,他的灵魂已经被自己所设下的强大禁制牢牢锁住。
哪怕他内心深处极度渴望将真相告知于你,但那道禁制却如同沉重的枷锁一般,令他根本无法开口言说。”
白慕听闻此言,不禁将目光投向了焕生额头上那犹如网格般交错纵横的神秘纹路,刹那间便心领神会。
白慕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木雕,步伐沉稳而缓慢地朝着前方走去。
当他走到焕生面前时,身后的王九急忙道:
“少爷……”
然而,白慕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王九无需多言。
王九调动空间依旧束缚着焕生的丹田,仅仅允许他的肢体有轻微的活动范围,但这样的限制对于眼前的局面来说似乎显得微不足道。
白慕面带微笑,轻声说道:
“我想,这应该原本就是属于你的物件吧?”
说着,他缓缓地抬起手,将手中的木雕递向焕生。
焕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木雕。
那木雕雕刻得栩栩如生,赫然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
这不仅曾是焕生童年时期爱不释手的玩具,更是陪伴他度过无数欢乐时光的亲密玩伴,甚至可以说是他生命中最为珍视之物。
焕生颤抖着伸出那双布满皱纹且略显干枯的双手,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终于接住了这个失而复得的木雕。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
他的双眼早已变得朦胧,那些深深埋藏在心底、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被触动的记忆和情绪。
此刻就像一丝微弱的火苗,迅速点燃并蔓延至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呵呵……”
哈哈……”
“啊~呜呜~”
一阵夹杂着笑声与哭声的怪异声音从焕生的口中传出。
这位历经沧桑、看似老态龙钟的少年,在此刻竟哭得宛如一个无助的孩子。
泪水肆意流淌,划过他那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脸庞,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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