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在一众贵妇或震惊或难堪的表情中,陆母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然后就和拐角处的姜引来了个四目相对。
“妈……”姜引的眼里有小星星闪烁。
陆母微微一怔,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低声道:“跟我来一下。”
姜引跟着陆母来到一楼的卧室。
“你都听到了?”
姜引乖乖点头。
陆母抬眸,“为什么不出来反驳?”
“我不认识她们,她们也不了解我。”姜引眨了眨眼睛,“而且,您不是帮我说话了吗?”
看着姜引这副心大的样子,陆母有些无奈,“她们是为了讨好我才那么说的。”
“我知道。”
姜引眉眼弯弯,“我也知道,您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
她的这位婆婆,是面冷心热的类型呢。
还……挺可爱的。
“我只是不能忍受别人诋毁我的家人而已。”
陆母在床边坐下,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首饰盒,朝姜引招招手。
“这个你收着。”
姜引接过来,盒子里是一只翠绿的玉镯,质地温润,成色极好,一看就是有年头的宝贝。
“妈,这个……”
“这是阿凌的奶奶传给我的,本来你们刚结婚的时候就该给你的。”
陆母的神情还是一如往常的淡然,但声音柔和了许多。
“我们阿凌,还有这个家,以后就拜托你了。”
姜引捧着玉镯,没有推拒,目光清澈而真诚,“谢谢妈。”
“是我该谢谢你。”
陆母轻叹一声,“我们亏欠阿凌太多,他从小就是个心事重又要强的孩子,很少能看到他笑。”
“可这些天来我发现,每次和你相处时,他都在笑。”
陆母真心实意道:“谢谢你,让他这么幸福。”
暖意涌入姜引的心底,化作笑意从眼角眉梢流淌出来。
“……和他在一起,我也很幸福。”
夜深了,宴会的热度逐渐攀升。
姜引来到舞池边,寻找着陆至凌的身影,无意间瞥到正独自喝酒的岳亦峦。
姜引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舞池中央,陆至清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色晚礼服,正和打扮得像个帅气小绅士的岳沉沉跳着舞。
“今晚不用值班?”
岳亦峦看了眼来人,笑着抿了口香槟,“兼职而已,怎么能耽误了和家人相聚的时间。”
姜引点点头,“有道理。”
“对了,有人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岳亦峦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摸出一个不起眼的锦袋。
姜引打开一看,是一串命铃,红绳银身,和之前被孟襟碾碎那个一模一样。
今晚收到的礼物都很贵重啊。
“我会好好保管的,替我说声谢谢。”
岳亦峦看着将锦袋小心放进手包里的女人,长眸微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姜引想了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不过真正确定是在仙家大会。”
初次见面时,姜引只觉得岳亦峦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直到仙家大会那天,掏心人逮捕孟襟时,姜引看到其中一人为解救仙家暂时摘下了手套,白皙的手背上,一道淡红色的疤痕格外显眼。
就和岳亦峦手背上的一样。
谁能想到,黑白两道通吃的岳家家主,背地里会是专抓作恶妖邪的掏心人中的一员呢。
至于给姜引命铃的那位前辈,应该是岳亦峦的父亲,岳家的前任家主。老人家自从正职退休之后,就专心干起了兼职,现在是掏心人宁城分部的总负责人。
因为和姜引的姥姥是旧相识,老人家一直很关注姜引,对她也颇为照顾。
看着舞池里正在转圈圈的岳沉沉,姜引忽然想到一件事。
近些年掏心人虽然广泛吸纳有才之士,但和走无常一样,主要还是以家族传承为主。
那么……
“等沉沉满了十五岁,是不是也会和你们一样?”
姜引实在无法想象岳沉沉把小手伸进妖怪的胸口里一边冷笑一边翻搅的样子。
“我会告诉他实情,具体选择看他自己。”
岳亦峦望向自己的宝贝儿子,镜片后的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但他要是不愿意,谁都别想强迫我儿子。”
姜引微微一笑,“放心,舅妈也会护着他的。”
两人酒杯相碰,发出叮当脆响。
“嫂子姐夫,你们在这啊。”
陆至心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扶着桌子龇牙咧嘴,“嫂子我和你说,我今晚穿的鞋特别不合脚,结果刚才有个男的一直邀请我跳舞,我让宋浩朗帮我挡一下,那小子居然跟美女跑了,我真是……”
姜引凑过去看了一眼,可不是,脚踝后面都磨红了。
姜引赶紧让她坐下,正想着让王婶去拿个创可贴来,就见陆至心掏出手机,兴致勃勃地开始刷帅哥美女的照片。
姜引:“……”
看来还是不疼。
只是余光一瞥,姜引居然发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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