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将车门再次拉开,伸手去搬那些被褥。
“这是我在官方买的,他要有本事证明这些是他的,我算他能耐。”
说完,她给魏伟的怀里塞了一个被子,自己又拎着两床往别墅内搬运。
魏伟也不再执着这个问题,赶忙伸手搬运。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一夜,林念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后,丁海奕已经做好了晚餐。
两碟清淡的小菜,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杂粮粥,看的她食欲大增。
饭后,林念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便早早的躺在床上,舒服的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林念的指尖猛然间在被褥内握紧成拳,她的意识再次坠入了那片白茫茫的雪原。
梦境的齿轮倒转回前世末世的第三年。
一间仓库内,
队友的唾沫星子混着雪花砸在她脸上,有人扯着她的头发往生锈的铁柱上撞。
“贱人,竟敢偷老子的东西?”
骂声混着拳风袭来,林念感受到了铁锈味的鲜血血从鼻腔滑进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当那桶冰水兜头浇下来时,她终于发出了破碎的呜咽声。
零下五十度的空气,瞬间将她身上的每一滴水给凝结成了冰,连同她的皮肤和骨髓一起冰封。
发泄完怒火后,他们抓着她的脚踝粗暴地在雪地上拖行,将她跟死狗一般扔在了小营地外的雪地上,让她独自一人面对死亡。
隐约间,林念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但我们两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只能这么做,其实,早点死也没什么不好,尽早结束这操蛋的人生,也不错。”
是啊,早点结束,也是一种幸运。
然而老天并没有应允。
待林念再次醒来时,却躺在了一个尚有点温度的小房子里。
救她的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爷爷。
老爷爷见她醒来,慈爱的跟她说道:“你试着动动,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林念听话的尝试着动了动四肢,又缓缓的坐起了身子。
好在,除了一条右胳膊疼的抬不起外,其它部位都算是保全了。
老爷爷戴着半截手套的指尖,不轻不重的捏了捏林念的尺骨和桡骨,初步判断了一下伤情。
“应该就是骨裂,好在不是粉碎性的,慢慢养着吧,这个胳膊尽量少动。”
林念疼的冷汗直冒,强忍着的点点头。
老爷爷用两块木板固定住林念的胳膊,再用一些碎布条给她捆绑了起来,
之后,他从简易的炉灶上拿了一个黑漆漆的土豆,塞进林念的另一只手里,
“吃吧,垫垫肚子。”
此时的林念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在强烈饥饿感的促使之下,根本不在乎土豆黑不黑,熟不熟,直接就送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之后,老爷爷又给了林念一小碗温水,她自己也偷偷喝了不少的灵泉水,身体也恢复了许多。
她问老人,“为什么要救我?”
在这个恨不得吃人的世道,没有价值的东西,都不值得留恋,更不值得去付出任何的行动。
她不觉得这老人救下自己,仅仅是因为心善。
然而老人的回答,还真的颠覆了她的想法,
“因为我有个女儿,年纪跟你差不多大,我们走散了,所以我想为她积点德,我救了你,说不定她也会被人所善待。”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就这么简单。
林念满眼不可思议的仔细看了看老人。
他顶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脸颊消瘦,面色黝黑,额头和眼睑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就像干裂的土地一般。
再加上蹲坐在火堆边上佝偻的身姿,任她怎么看都得喊上一声“爷爷”。
可他竟然说,他的女儿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难不成,她现在的模样已经衰老到中老年的模样了?
她心里很是疑惑,便直接问了出来。
结果老爷爷却笑道:“我啊,其实才42岁。”
“啊?”林念惊到合不拢嘴。
老爷爷,哦不,大叔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抬手轻轻的摩挲着,目光里是说不出的柔和。
似乎是一个人久了,需要有人说说话,大叔给林念讲述了一下自己的平生。
大叔名叫常春利,二十岁的时候娶了妻。
隔年,妻子便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他很爱这个女儿,给她取名为“常回”,他希望女儿以后不管走多远,都能常回家看看。
一家三口的日子虽说不富裕,但也勉强过的去。
他本以为只要他努力赚钱养家,日子就会越来越好的,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常回三岁的时候,妻子嫌弃家里太穷,便抛下了他们父女俩跟一个富商走了。
之后,他便独自带着女儿生活,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女儿给拉扯大。
在生活所迫之下,他每日早出晚归,拼命的赚钱,渐渐忽略了孩子的成长。
常回因性格内向,又缺乏父母的庇护,很容易便成了校内校外恶霸们霸凌的对象,在欺辱中艰难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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