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栋灰扑扑的公寓楼前停下。楼道里昏暗无光,墙上贴着的宣传画已经脱落,楼梯扶手生锈严重,一踩上去就吱吱作响。
别利亚科夫敲响一间小作坊的门,一个矮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满脸胡茬,穿着油腻的工装裤,手里拿着一块沾满黑乎乎机油的抹布,一股刺鼻的气味随之而来。他就是伊戈尔·斯特拉霍夫。
别利亚科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笑着打招呼:“伊戈尔,好久不见呀。”
伊戈尔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哈哈一笑:“别利亚科夫啊,快进来坐,别站在外面吹冷风!”
随即伊戈尔又侧头看向别利亚科夫身后的几人。
“这几个人是谁?”
“你未来的老板和同事。”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进屋里,库马尔和拉吉跟在后面,鲍里斯靠在门框上,掏出一根烟点燃,吐出一圈白雾,眯着眼观察屋内的情况。
伊戈尔带着他们走进作坊,里面堆满了枪械零件,金属味和润滑油味混合在一起。桌子上一把拆开的AK步枪零件散落着,枪管旁放着几块钢板和一把锈迹斑斑的钳子,墙角堆着几个弹药箱,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尘,箱子上还有几道划痕。
伊戈尔拿起一把RPK轻机枪,轻轻抚摸着枪身,感慨地说:“这家伙我修过不下百次,苏联造的东西就是结实,就是缺乏保养。”
伊万走上前去点了点头,抓起一块枪托,掂了掂分量,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这RPK的枪管是冷锻工艺制造的,耐磨性很强,但弹膛的膛线磨损得厉害,精度下降了不少。”
伊戈尔眼睛一亮,拍了下桌子说:“你懂行啊!这枪的弹膛设计有缺陷,7.62毫米子弹的膛压太高,长时间射击容易过热,我一直在琢磨用钨合金内衬来解决这个问题。”
伊万放下枪托,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慢条斯理地说:“钨合金耐热性好,不过成本太高,换成铬钼钢也能提高耐用性,而且还更便宜些。你对散热槽的设计有什么看法?”
正当两人交谈正欢时,库马尔站在一旁,忽然插话道:“修枪这活儿挺辛苦吧?一天能挣几个卢布?”
伊戈尔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苦笑着说:“辛苦倒算不上,就是觉得没意思。修一把枪也就挣十卢布,够买点面包和土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库马尔点了点头,语气随意地说:“十卢布,连一顿热乎的肉汤都喝不上,太委屈你这一身手艺了。我那儿有活儿,能让你吃得饱、穿得暖,还能真正干一番事业。”
伊戈尔眯起眼睛,试探着问:“什么活儿?”
库马尔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跟我干,年薪用美元结算,和别利亚科夫一样,包吃包住,怎么样?”
伊戈尔一拍大腿,扔下抹布,咧嘴笑道:“干!这破地方我早就待够了,修枪修得手都起茧子了。”
他顿了顿,指着伊万手里的设计图,兴奋地说:“这家伙有改良散热槽的设计,增加散热面积,能让RPK连续射击三千发不炸膛。”
伊万凑过去,眯着眼盯着图纸,语气认真地说:“这想法不错,但散热槽的间距得调窄点,大概0.5毫米左右,不然高温下热变形会影响膛线精度。”
伊戈尔哈哈一笑:“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要是再加上一个强制风冷系统,散热效率还能翻倍。”
伊万摆摆手,皱着眉说:“风冷可以,不过得改机匣结构,重量要控制在两公斤以内,不然士兵背着会抱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从膛压到散热,再到枪管材质,专业术语不断冒出。拉吉挠着头,小声嘀咕:“少爷,他们在说什么呀?”
库马尔淡淡一笑:“他们在创造未来。”
别利亚科夫在一旁喘着气插话:“我还有几个老同事,都是航空和机械方面的专家,都在莫斯科附近艰难度日,要不要一起找来?”
库马尔点了点头,拍了拍手说:“都找来,待遇一样。”
别利亚科夫又跑了好几个地方,招来了三名专家:一个是米格 - 29的引擎设计师,满脸皱纹,拎着个破手提箱,走路颤颤巍巍;
一个是坦克传动系统的工程师,有点驼背但是眼神却透着倔强;
还有一个是直升机旋翼专家,头发花白,穿着一件补丁摞补丁的大衣。
他们听说能有如此报酬丰厚的工作,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收拾东西的速度快得如同一阵风。
火车上,库马尔靠在硬邦邦的座椅上,车厢里冷风从窗缝钻进来,他裹紧大衣,正闭目养神时,电话响了,是父亲阿伦打来的。
阿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欣慰:“库马尔,好消息。巴尔·萨克雷已经帮咱们拿下了新孟买的那块地,钱我也付清了,没出什么麻烦。”
库马尔睁开眼,嘴角微微上扬:“太好了,父亲您辛苦了。”
阿伦爽快地答应道:“放心,我很好。你在苏联那边怎么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