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库马尔睁开眼,疲惫已消退大半。
他洗漱完毕,换上一件白色衬衫,下楼时看到谭雅已站在客厅门口,她靠在门框上,略有好奇的打量的这气派的庄园,而家人们此时还没有起床。
近日冲突如同阴云一般缠绕在库马尔的心头,他得去孟买看看三叔那边怎么样了。
两人登上吉普车,库马尔亲自驾驶,谭雅坐在副驾驶位,手指轻轻搭在枪套上,目光扫视着窗外。
车子驶出庄园,沿着乡间大道向孟买市区前进。晨雾还未散尽,路旁的棉花田和稀疏村庄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然而,当吉普车进入孟买城区边缘时,气氛骤然改变。前方道路上人头攒动,无数印度教徒聚集在一起,喧嚣声如潮水般涌来,车流完全停滞,无法前行。
库马尔皱起眉头,猛踩刹车,吉普车在人群边缘停下。
他探头望去,只见人群如浪潮般涌动,男人、女人甚至孩子,个个面露狂热,手中挥舞着木棒、铁棍,有的还举着湿婆神的画像,高声齐喊:“Jihad-e-Hind!圣战!”
“为湿婆复仇!”
口号震耳欲聋,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他隐约听到“哈吉·阿里清真寺”的名字从人群中传出,心中一沉,低声道:“谭雅,情况不对,下车。”
谭雅点头,迅速推开车门,跟在他身后,两人挤到路边,混入人流后方,试图弄清状况。
人流如洪水般向前推进,目标直指海边的哈吉·阿里清真寺。
堤道入口已被数百名印度教徒堵住,他们怒吼着,手持火把和石块,与守在清真寺门口的穆民对峙。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冲突一触即发。几辆警车停在外围,十几个警察手持老旧步枪和警棍,试图维持秩序,但面对狂热的人群,他们显得束手无策。
一个年轻警员挥舞着警棍大喊:“退后!都退后!”
却被一块飞来的石头砸中肩膀,踉跄倒地。另一个警察举起步枪,手指颤抖,迟迟不敢开枪,低声咒骂:“人太多,根本挡不住!”
库马尔站在人群后方,目光穿过人头,看到清真寺门口的穆民神色紧张,有的挥手反驳,有的试图挡住入口。
印度教徒的怒骂声震耳欲聋:“你们这些穆民,都是恐怖分子的同伙!”
“我弟弟死在火车站,你们还敢在这儿装无辜!”
一位老妇人声嘶力竭地喊道,眼泪混着愤怒淌下脸颊。他们的怒火源于前几日的恐怖袭击——维多利亚火车站和泰姬玛哈酒店的血腥屠杀,袭击者是恐怖分子,让印度教徒将仇恨投向了本地穆民。
本地的穆民则高声辩解:“我们是印度人,和那些巴基斯坦疯子无关!”
“清真寺是我们的信仰,你们凭什么来破坏?”
一个年轻穆民挥着手,试图平息对面的人群,但回应他的是一块飞来的砖头,砸在他额头,鲜血顿时淌下。
人群的喊声愈发混乱,双方推搡着,警察试图挤入人群,却被印度教徒推开,有人甚至抢下一根警棍砸向警车,玻璃应声碎裂。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人群前方——巴尔·萨克雷,湿婆军的领袖。他身材魁梧,穿着一件橙色长袍,头戴湿婆军标志的头巾,脸上带着怪异的笑意。
他站在一辆废弃卡车顶上,手持扩音器,声音如雷霆般压过人群的喧嚣:“兄弟们,这些穆民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在清真寺里包庇恐怖分子,火车站的血是他们的罪!今天,我们要为湿婆发动圣战,Jihad-e-Hind!”
他的话语像火种丢进干柴,点燃了人群的狂热。印度教徒齐声呐喊:“圣战!圣战!”
情绪彻底失控,有人开始挥舞火把,有人捡起地上的砖块砸向清真寺。
库马尔眯起眼,低声对谭雅说:“这家伙在煽动暴乱,警察完全没用。”
谭雅冷冷回应:“指挥官,他们连像样的装备都没有,人数也不够,挡不住这群疯子。”
库马尔点头,目光扫过那些无能为力的警察,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巴尔·萨克雷的煽动并未止步,他从卡车上跳下,手下递来一个煤气罐,罐口已被点燃,火焰嘶嘶作响。
他狞笑着,高举煤气罐,对着人群大喊:“让这些异教徒见识湿婆的怒火!”
说完,他猛地将燃烧的煤气罐抛向清真寺大门。罐体在空中翻滚,拖着火光砸在门口,穆民惊叫着后退,纷纷躲回清真寺内部,关上大门试图阻挡。
下一刻,轰的一声巨响,煤气罐爆炸,火光冲天,大门被炸得粉碎,碎片四散飞溅,几个来不及躲避的穆斯林被冲击波掀翻,惨叫声刺耳无比。
爆炸的余波还未散去,印度教徒彻底沸腾。他们从背包中掏出燃烧瓶,点燃后砸向清真寺,火光在堤道上蔓延开来。
穆民从清真寺内冲出,手持木棒和铁器反击,双方彻底陷入混战。燃烧瓶的火焰吞噬了人群,有人被烧得满地打滚,有人被棍棒打倒,鲜血和焦臭味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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