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初法典的回响？”
我看着艾拉，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分辨出这句话的真伪。
“源初法典”这四个字，对我来说，意味着太多。
它是我父亲林振华毕生追求的目标，是“火种计划”失控的关键，也是宇宙间最深奥、最强大的力量之源。
任何与它沾边的东西，都绝非凡品，也必然会引来无数的觊觎和争夺。
艾拉的表情很平静，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凝重。
“是的。”她点了点头，“虽然只是极其微弱的一丝回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某些特定的研究和…某些特殊体质的人来说，它依旧拥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
“特殊体质的人？”我下意识地追问。
艾拉看了我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格雷为什么会对这种晶石如此执着？”
“为了研究？或者…制造某种强大的武器？”我猜测道。
艾拉摇了摇头：“远不止这些。据我所知，格雷的身体…似乎出了一些问题。他需要这种蕴含着‘源初’力量的晶石，来维持他的生命，甚至…延续他的野心。”
我明白了。
对于格雷来说，这种晶石不仅仅是珍贵的资源，更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难怪他会如此不择手段。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卖掉？”我问道，“既然它如此珍贵，你自己留着，不是更好吗？”
艾拉苦笑一声：“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我没有能力保护它，更没有能力完全掌控它。留在手里，只会引来无尽的麻烦。”
“而且…”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需要‘认知碎片’，大量的‘认知碎片’，去做一些…我必须做的事情。”
她没有明说是什么事情，我也没有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现在，‘铁砧’老板已经把晶石转手了，格雷应该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吧？”我问道，但心里却有些不确定。
艾拉摇了摇头：“很难说。格雷这个人，疑心很重，而且手段很多。他恐怕不会轻易相信，那批晶石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更何况…”她看了一眼“铁砧”店铺的方向，“‘铁砧’虽然把晶石收了，但最终会流向哪里，谁也说不准。如果格雷通过其他渠道得知了晶石的真正去向，他依然有可能把账算到我们头上。”
也就是说，我们依旧没有摆脱危险。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先离开‘黑铁镇’。”艾拉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必须尽快回到‘蜗居’区，暂时避避风头。”
“然后呢？”
“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吧。”艾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希望格雷的目标，只是那些晶石，而不是…我们。”
虽然她这么说，但我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那个格雷看我的眼神，虽然带着轻蔑，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似乎对我的出现，也有些在意。
我们没有再多做停留，迅速离开了“铁砧”的店铺，混入了“黑铁镇”拥挤的人流之中。
回去的路，比来时更加小心谨慎。
艾拉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幸运的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格雷的人，也没有再遇到其他麻烦。
当天色渐晚的时候，我们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蜗居”区。
艾拉将之前“铁砧”支付给她的那个黑色数据板递给了我。
“这里面是五十枚标准认知碎片。”她说道，“按照约定，这是你的报酬。”
我接过数据板，入手冰凉。
五十枚认知碎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但经历了今天的事情，我却感觉这笔钱…有些烫手。
“艾拉，”我看着她，“你确定…真的要把这些都给我吗？你似乎比我更需要它们。”
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释然。
“这是我们说好的。”她说道，“而且，我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这些‘认知碎片’，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指的是那批晶石的真正价值，还是…其他什么？
我没有再多问。
“谢谢。”我收起了数据板。
“不用客气。”艾拉说道，“说起来，应该是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我一个人，恐怕很难把那批货安全送到。”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我知道，以她的实力，就算没有我，她也一定有办法应付。
她选择和我合作，或许…真的只是像她说的那样，出于一种“直觉”？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艾拉问道。
“先找个地方，把这些‘认知碎片’转化成我能用的东西。”我说道，“然后…继续寻找关于我父亲的线索。”
“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艾拉说道，“虽然我能做的有限，但至少…我对这里比你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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