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来了。”王警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他已坐进后座,手里拿着张湿巾,正在擦拭配枪,“从叠彩到灵川,横跨整个市区,他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
陈芳忽然注意到湿巾包装上的图案——红色辣椒,和“文龙火锅”的logo一模一样。她猛地转身,看见后车窗上贴着张便签,不知何时被人贴上的:“明天再放”。
“明天……”李建军的声音像碎玻璃,“他说明天……”
“别说了!”王警官突然提高嗓门,吓了两人一跳。他指着远处的垃圾桶,那里躺着个红色塑料袋,和他们车上的一模一样,“下车,慢慢走过去,别回头。”
陈芳踩着积水走进垃圾桶,鞋底发出“噗嗤”声,像踩过烂泥里的果实。塑料袋里装着团纸,展开后是张儿童画:蓝色天空下,有栋房子,房子旁边有棵树,树上挂着红色塑料袋,树下躺着个穿蓝色校服的男孩,他的头歪向一边,嘴角有血。
“这是……”她的手指划过画纸,背面有行铅笔字:“11.16,20:00,已解决。”字迹歪歪扭扭,像左手写的。
王警官接过画,对着阳光细看,忽然发现树影里藏着个模糊的轮廓——是“文龙火锅”的卷闸门,门把手上挂着同样的红色塑料袋。
凌晨一点,刑警队会议室。
“灵川汽车站的画,检测出辣椒素和猪骨粉成分。”技术组小张举起报告,“和‘文龙火锅’后厨的调料一致。”
王警官盯着地图上的三个交易地点:乌石街(传销区)、定江镇(物流园)、灵川县(传销窝点),用红笔连成三角形,中心正是叠彩区男孩家。
“他在画靶子。”他突然说,“每个地点都离传销点不远,故意引导我们往北方人身上想。”
“但耿大力他们有不在场证明。”小张挠头,“难道是模仿作案?”
“不,是熟人。”王警官敲了敲监控截图,画面里李建军的SUV停在麻将馆门口,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从车前经过,手里提着袋辣椒——正是“文龙火锅”的老板武文龙,“里门口,11月15日,武文龙去过麻将馆,待了23分钟。而绑匪第一次短信,是在11月17日中午,间隔刚好一天。”
小张倒吸一口凉气:“他在踩点?”
“不止。”王警官调出通话记录,“李建军的手机号,在11月16日晚7:10,给武文龙打过一通电话,时长1分17秒。”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无数只手在抓挠。王警官想起陈芳说过,男孩失踪前,武文龙曾托他“带包辣椒面”给麻将馆——那是11月16日傍晚,7点零5分,男孩出门的时间。
“红色塑料袋,”他喃喃道,“武文龙的火锅店总用这种袋子装辣椒,半透明,带白色条纹。而绑匪用来当暗号的,正是这种袋子。”
小张突然指着监控:“看!11月16日晚7:25,武文龙的电动车经过巷口,车筐里有个红色塑料袋,里面装的是……”
画面突然雪花点乱窜,等恢复时,电动车已经拐进巷道,消失在监控盲区。王警官感觉后颈发凉,因为他看清了塑料袋里的东西——是个蓝色书包,书包带子上挂着枚校徽,在车灯下闪了一下,像滴眼泪。
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
王警官站在“文龙火锅”门前,看着卷闸门上的新鲜划痕——这次看清了,不是“救”字,而是“文”字,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道拖拽的痕迹。
“准备好了吗?”他问身后的辅警。
液压钳咬开生锈的锁扣,卷闸门升起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辣椒味扑面而来,呛得人睁不开眼。王警官打开手电,光束扫过地面:瓷砖缝里有暗红色斑点,墙角堆着几个黑色塑料袋,其中一个破了口,露出里面的白色粉末——是碱粉,通常用来处理血迹。
“队长!”辅警的声音带着颤音,“卫生间的马桶……”
王警官转身时,看见马桶里浮着团头发,黑色,带着淡褐色的胎记——和男孩后颈的枫叶形胎记一模一样。他忽然想起耿大力的话:“传销组织说,6万就能买个‘主任’当,没想到真有人为了6万杀人……”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陈芳发来的消息:“林悦不见了,她昨晚说去网吧,结果没上班。包里留了张纸条,写着‘对不起,我早该发现的’。”
王警官盯着马桶里的头发,忽然明白为什么绑匪要用“红色塑料袋”当暗号——那不是接头标记,而是凶手的战利品,是他从日常中剪下的一块血痂,故意贴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像在说:你们看,我就在这里,你们抓不到我。
我将围绕“反常整洁”与“卷闸门秘密”展开第三章,通过清洁剂气味、监控帧分析、尸体搬运的细节重构,强化“日常空间变屠宰场”的悚然感,同时埋下武文龙左撇子的关键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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