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默带领特警队破门而入时,只看到张超蜷缩在量子风暴中心,他的身体时而变成老陈的蝎子纹身,时而化作小赵的幽蓝瞳孔,最终在凄厉的惨叫中化作数据尘埃。而那些培养舱里的克隆体,正随着周绾的量子化逐渐苏醒——她们的锁骨芯片拼凑成完整的星图,指向南海深处另一处时空坐标。
直播画面在此刻恢复,观众们惊恐地看到沉船内部布满发光藤蔓,那些藤蔓上结着无数记忆水晶,每个水晶里都封存着被篡改的人生。而周绾的声音从深海传来,带着量子幽灵特有的空灵:“告诉张超的同伙,我们会在每个被清除记忆的凌晨三点醒来,用钢笔在值班表上写下真相。”
三日后,国际刑警在公海截获一艘科研船。船上载着三十七个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张超的克隆体,他们的锁骨处刻着同样的编号——“L007.0”。当特警打开舱门时,所有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瞳孔里映出周晴与周绾并肩而立的幻影,她们手中的钢笔正滴落着量子墨水,在舱壁上写下血色公式:“以执念为锚,时空可逆。”
而在南海某处无人知晓的深海裂谷,一艘锈迹斑斑的二战潜艇正静静悬浮。潜艇内部,无数发光气泡从量子装置中涌出,每个气泡里都封存着一段被修改的记忆。当陈默将周绾留下的钢笔插入装置核心时,整个裂谷突然亮如白昼——那些气泡化作流星升向海面,在月光下绽开成无数个“周绾”的笑脸,她们的白大褂在海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复仇女神的旌旗。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陈默对着虚空问道。
量子涟漪中传来周绾的声音,带着三分调侃七分悲悯:“从你在太平间发现姐姐的钢笔开始,这场量子幽灵的直播就永远不会结束。毕竟……”她的笑声在海水中回荡,“每个被仇恨喂养的执念体,都是最完美的时空BUG啊。”
陈默的呼吸在潜水服中凝成白霜,他望着那些升腾的记忆气泡,突然意识到整个海沟都是巨型量子计算机的散热装置。周绾的笑声正从每个气泡的裂痕里渗出,混合着太平洋环流特有的低频嗡鸣,化作某种能改写现实的次声波。他摸向腰间防水袋,姐姐周晴的钢笔在掌心发烫,笔帽处暗藏的纳米芯片与海水中漂浮的量子尘埃产生共振,在视网膜投射出全息地图——那些散落各海域的科研船坐标,此刻正与张超实验室的论文数据完美重叠。
“你以为清除三十七个克隆体就结束了?”周绾的虚影在陈默眼前凝聚,发丝间缠绕着发光水母,“张超不过是学术造假链条上最末端的老鼠,真正的主谋此刻正在北极圈的冰层下,用你们警局的加密频道观看这场直播。”她突然贴近陈默的面罩,量子态的瞳孔里闪过五年前医疗事故的监控片段:太平间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在凌晨三点准时吐出贴着“张超教授亲启”标签的冷冻舱。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上个月破获的跨国器官贩卖案,嫌疑人在审讯时反复呢喃“贩卖机里的星星”。当时法医报告显示其大脑皮层有规律性量子蚀刻痕迹,与此刻周绾展示的克隆体脑波图谱完全一致。冷汗顺着脊背滑进潜水服,他突然明白那些贩卖机根本不是交易工具,而是散布量子病毒的载体——每个投币的买家,都在不知情间成为了“涅盘计划”的活体培养皿。
“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周绾的声音突然变得绵软,如同太平间冰柜门缓缓开启时的摩擦声。陈默的氧气面罩瞬间蒙上白雾,他死死攥住钢笔,纳米芯片在皮肤上烙下灼痕。二十年前法医报告里的“突发心梗”诊断书在记忆中浮现,而此刻全息地图却将父亲殉职的警局证物室坐标,与北极圈科研船的量子核心舱重叠在一起。
海沟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整片珊瑚礁群突然亮起幽蓝纹路,竟是覆盖方圆十海里的巨型量子锁。周绾的虚影开始数据化分解,每个发光粒子都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父亲在证物室擦拭配枪时,枪管里钻出透明触须;张超在学术颁奖礼上,领带夹突然变成微型注射器;还有此刻正在北极科考站打盹的年轻警员,后颈浮现出与老陈相同的蝎子纹身。
“你们用执念困住姐姐,用姐姐的恨意喂养复仇——却不知这钢笔,早就在你论文里埋了炸弹。”周绾的笑声化作万千量子鱼群,将陈默团团围住。他这才看清那些鱼的鳞片竟是微型显示屏,循环播放着张超团队发表的每篇论文,而每段参考文献编号,都是被篡改记忆的受害者社会安全号。当鱼群突然调转方向撞向量子锁时,陈默终于明白周绾真正的计划——她要引爆所有被植入的量子病毒,让整个学术欺诈网络在记忆洪流中自噬。
氧气警报声骤然响起,陈默却扯下面罩。量子鱼群在他口鼻间化作清甜气流,那些论文数据顺着泪腺涌入脑海,让他在窒息的眩晕中看清了真相:二十年前父亲追查的器官贩卖案,受害者都是被选中的“人格载体”候选人;五年前医疗事故里消失的林夜医生,正是首个成功将意识上传到量子网络的实验体;而此刻在北极沉睡的“主谋”,不过是周晴用记忆碎片捏造的虚拟人格——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陈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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