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弯腰帮陶德旺拿起锄头,还把装着花生的袋子,轻松斜挎在自己的肩上。
她宽慰地语气说:“爸,您这不是也想通了吗?能够和自己和解,还有啥解不开的千丝结呢?”
陶德旺长吁短叹了一口气:“不想了,我来人间看场戏,气坏身体又何必?陶染,饿了吧?走,咱们回家!”
陶德旺找了一处清澈的泉眼,只见这水汩汩往地面上冒,在周围激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陶德旺一阵窃喜,他拿起小板凳放在平稳开阔处,这才弯腰蹲下去洗了洗手,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顿觉神清气爽。
空中的热浪随着陶德旺心情突然的放松,也凉快了许多。
一股凉意袭来,陶德旺双手交叉着放在背后。
树梢上几只肥胖的花喜鹊,探出头来从树林里飞过,拍打着翅膀又将轻盈的身姿落到田野里。
此情此景,陶德旺只想高歌一曲。
“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
他哼唱着,看着绿意盎然的树林,他轻松吹了一声口哨。
呼朋引伴的麻雀,听到人的声音,扑棱一声悄悄溜走了。
陶德旺在前面走,陶染紧追不舍在后面跟。
看到陶染回来,不仅重新找了一份学校的工作,还不厌其烦地开导自己,陶德旺也为陶染身上蕴含的惊人力量感到开心!
在失败中逆流而上,他内心的愧疚感也释怀了许多!
陶染宽慰自己的话,也让陶德旺对未来,重生了新的希望。
还没有走到家门口,陶德旺就看到自己家厨房的烟囱浓烟四起,村里看八卦的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陶德旺内心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是来地里,只有大半天的时间而已,自己家的房子怎么会着火了呢?
陶染看到这烟越来越大,她迅疾用手拽住陶德旺的胳膊。
“爸,咱走快点儿,我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陶德旺三步并作两步冲过人群:“乡亲们,让一让,都让一让啊!”
柳穗看着陶德旺患得患失的表情,她添油加醋地说:“叔,恁家咋就走水了呢?咱村这么多户都平安无事,不过是睡了个午觉的功夫,就出了这事?想想还真是新鲜!”
陶染瞪了柳穗一眼:“别幸灾乐祸了行吗?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走水的不是你家,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柳穗白了陶染一眼,撇了撇嘴唇,悻悻离去。
还没走到厨房,就闻到了浓郁的烟熏味,扑鼻而来,分不清是雾还是烟?
陶染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在云雾缭绕中,她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了火势的源头。
灶台上的蒸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蒸的包子?
蒸笼已发糊,发出幽怨的叹息,这包子还能吃吗?
她顾不上多想,连忙从绳上拿下两条抹布,小心翼翼垫在蒸笼两侧的耳朵上。
她稳稳地端着蒸笼,带着一丝忐忑不安与恐惧,将它放在地上的时候,才发现蒸笼里面的水早已经蒸发完毕,连蒸笼的底部也因烧的通红,变成了一层厚厚的黑色。
陶德旺一看好好的蒸笼,变成了这个鬼样,他怒火中烧,就要进屋去找蔡桂香算账。
哪料,屋门却从里面闩的死死,陶德旺这下急了,他使劲拍了拍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一分钟,一秒钟眼看过去,陶德旺再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他焦灼不安,还是拨打了蔡桂香的电话。
可是,等来等去,打过去的三个未接,始终是无人接听状态。
关键时候打不通?要手机有何用?他心里又气又急。
陶德旺焦躁不安地嘟囔着,又担心蔡桂香再出什么事,他找来家里的升降梯子,走到房后面的窗户上,爬了上去,看到蔡桂香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的脸变成猪肝色,用手使劲敲了敲窗户。
这一敲不打紧,蔡桂香转身,变换了一个姿势,她猛不丁地一看,看到窗户上有个黑色人影,险些把她吓得魂飞丧胆。
内心的恐惧,让她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蔡桂香忍不住地叫嚣起来。
“陶德旺,你......你搞什么明堂,大白天的,你要吓死人啊!把人吓一跳!我五脏六腑都被你吓出来了!”
陶德旺脸上写满了严肃,他没好气地说:“老妖婆,废话这么多,打你电话为啥不接?不想要手机的话,可以直接扔掉,瞧你干的这是叫啥事?还不赶紧过来开门!”
“你才老妖婆!”
蔡桂香反骂,她不高兴陶德旺这样对她说话的语气,言词生硬不说,态度霸气味十足,她闷闷不乐,脚步还是不情愿地慢慢挪动着,这才走了过去。
蔡桂香打开上屋门的时候,陶德旺面色愠怒。
他把蔡桂香带到厨房,看到陶染已经将火势有效得以控制。
他用力推了蔡桂香一把:“蔡桂香,一看就知道你没干啥好事,晚上睡,白天睡,你这瞌睡咋就那么多?你可以对我有意见,但是也不至于把怒火发泄在这蒸笼上吧?这蒸笼和你无冤无仇,它惹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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