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后，戚家人来开门，看到陌生面孔愣了一下，语气很不好：“你们谁呀？”
这年头乱敲门可是会吓死人的。
翟谷华拿出了自己的证件，看到是公安戚天放的脖子缩了一下，他最近没有惹事呀，公安怎么会上门？
奇怪。
安分守己也会被公安盯上？
戚老太在院子里大声问：“老三，是谁来了？”
戚天放知道是公安后态度还算恭敬：“同志，里面请，里面请。”
此时，这个片区的街道派出所也来了人，戚天放看到老熟人，缩在戚老太身后，寻思着难道是自己从前不小心犯下的案子里，被秋后算账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
“翟所，我调了人过来帮忙。”
翟谷华：“谢谢何所。”
“不客气，都是一家人。”
两个派出所经常联动，人不够也会从别的地方抽调，谁让他们就这么几个人呢。
翟谷华的人也把鲍宝春带了过来，坐在一张椅子上，眼睛上蒙着布条，戚老太看到后只是觉得奇怪，但是没多想。
戚老太见过谢明珠：“好呀，你手可真长，怎么，管闲事管到别人家了？”
谢明珠无语，语气算不得很好：“我是陪我爷爷他们来的。”
戚老太不认识顾立勤，正想说话，被三儿子拉了一下：“妈，你小声点，这些人是公安。”
这话戚老太不认同：“你个没胆儿的，公安又怎么样，没做坏事，你怕啥。”
鲍宝春听着，之前他在公园听过戚老太的声音，二十年前也听过，这次过来是再次确认的。
翟谷华也不想太废话，看向何所，何所点头：“我们接到报警，说你们强占民宅，已经核实过了，这座宅子确实不是你们家的，今天我们过来就是请你们搬走，把房子恢复原样。”
什么？
戚老太跳起来：“我们一家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你说这房子不是我们的，你们的证据呢？”
真以为他们没证据？
这老太婆不知道是装呢还是真以为证据被她女儿毁掉了，翟谷华拿出了房管局的档案，上头清楚写着这房子的归属：“你不识字，看了也是白看，但是，你应该认识你儿子的姓氏，上头的字不是你们的戚字，是叶字，看清楚了。”
戚天放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不是来抓他的？
那就好，那就好。
后来才反应过来，立刻就变了语气：“你们说什么，房子不是我们的？那是谁的？”
他并不知道这座宅子是谁的，还以为是姐姐嫁了贺亭远后，贺亭远买给她姐姐的，姐姐的，那就是他们的：“你们是不是来搞笑的，这房子是我姐姐的，关姓叶的什么事！”
顾立勤知道和这种人掰扯不清楚，公安的人直接就把戚天放拦了下来：“你一边去，公安办事轮不到你在这里瞎说，房子是谁的自然有房管局管，不是你们一张嘴说是，就是的。”
戚老太抿着唇，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苍天啊，有人欺负我这个老婆子，我男人死得早，没个帮衬拉扯大几个孩子，我容易么，这是我女儿的房子，什么时候成别人的了，我不服，你们给个说法，就是闹到区里，我也要讨个说法。”
和这种人不能讲道理，翟谷华一个眼神，公安的人就上去把戚老太控制住了。
另一边，翟谷华的人去山上把叶昭鹤的尸骨取了出来，有经验的公安已经在验尸骨，初步得出的结论，尸骨上有毒。
这些事贺亭远都不知道，戚家人也不清楚。
贺亭远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就是自己的岳母被公安的人抓着，对翟谷华这些人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翟谷华回头：“贺局长，回头我们还要请你配合调查的，先别说这种话。”
什么意思？
贺亭远觉得自己挺干净的，配合什么调查？
区里谁没有安排几个亲戚去各个单位上班，他又不是独一个。
戚秀荣看了自己妈妈一眼，又扫了一眼周围，抿着唇一语不发。
那个坐在椅子上，眼睛蒙着白布的中年男人，是谁？
戚老太看到女儿女婿过来，哭得那叫一个冤屈：“苍天啊，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还被人这么对待，我家三代贫农，好不容易托了女儿的福气进了城，结果还被人冤枉，这世界上还有没有理？”
翟谷华不喜欢听这种没理由的嚎：“你要是真干净，审讯后我们自然会放你回来，不但放你回来，还护送你，给你戴大红花回来，赔偿一分不少，但是，你敢吗？”
这，戚老太停止了嚎丧，自己做过什么还是有数的，难道公安真调查出什么了？
翟谷华看了坐在椅子上的鲍宝春一眼：“你应该认识那个人吧？”
此时的戚老太才注意到椅子上坐着的鲍宝春，似乎是被人挑断了脚筋，手也软塌塌的，联想到之前胡三海找到她们说的那些话，这人肯定是鲍宝春！
可是，鲍宝春真的有账本？
戚老太压住心头的惊恐，没有再嚎。
翟谷华的人把她带走了，戚老太路过女儿身边的时候，求救地看了她一眼：“秀荣，秀荣，妈害怕，你和女婿一定要想办法救我。”
戚天放挠头，怎么回事？
怎么是自己妈被带走：“不是，同志，我妈一个老人，她能犯啥事？”
公安的人很冷静：“年纪大了就不犯事？不是这会就是陈年旧事呀，你动动脑子。”
啥？
自己妈年轻的时候还能犯啥事，一个农村老太婆，死了男人，好不容易把他们几个拉扯大，那么辛苦，哪里有时间去做这些事！
戚秀荣松开了贺亭远的手，极力压制住自己心头的慌乱。
又看了椅子上的那个男人一眼，他一直没说话，似乎在分辨着什么。
有公安走到了他身边，鲍宝春点头，很肯定自己听到的就是戚老太的声音。
刚才全程没有人称呼戚老太，可是鲍宝春却准确地说出了戚老太的名字，翟谷华惊喜万分，到时候再拿到鲍宝春说的那个账本，再加上叶昭鹤尸骨的报告，就能把戚老太和戚秀荣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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