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玉养伤的第七日,慕容恪如往常一样执政上朝。
“西南的水患如今已经基本平息,但后续的灾民安置和重建还需户部与工部配合。”
程锦睿如今已经回到工部任职,有了之前救驾的功劳,他如今已经升任工部侍郎的职位。
“工部已经根据西南地形,绘制出堤坝的建筑图。
若是一切物资能提前到位,预计明年雨季前,可以完成堤坝的初期建设。”
慕容恪满意的点点头:“图纸待孤承交父皇之后,再行定夺。
户部可以先根据图纸,提前采购相关物资。”
“秉殿下,南境那边传来消息,禹王的人在金国购买了大量战马。
据说,禹王很可能已经私下与金国达成了秘密协议。
若是他们勾结,南北同时开战,恐怕国库还拿不出那么多的银钱应对。
这修理堤坝的事,是否先缓一缓!”
慕容恪蹙起眉头:“朝廷每年不是都有专门备战战略物资储备吗?
这与修堤坝有什么关系?”
户部尚书陈情:“殿下,您说的那是以前。
自从您去年大败金国,与金国签订了互惠协议,陛下就已经削减了这部分的支出。”
“那收益呢?”慕容恪问道,“与金国往来的税收,还有苍狼国的岁恭,这才多久,都花光了?”
“殿下,您说的这些,也都是去年才刚开始的收入项,本就没有很多。
另外,西山矿场关闭,这不是也少了不少收入么。”
慕容恪心里默默算了算,沉默不语。
“银钱的事,孤会想办法。
北境和南境必有一战,此事至关重要,不得不防。
但水患之事,也不能年年这样劳民伤财。
程大人,你回去也想一想,可否有两全之法。”
“是。”程锦睿恭敬道。
如今的程锦睿,不必向从前一样收敛锋芒,唯唯诺诺。
凌云壮志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
“好了,若无他事,就先退朝吧。”慕容恪挥了挥手。
每日朝后,他还要先去辰帝那里汇报朝中诸事。
近几日他总是因为担心苏明玉,恨不得时间过得快一点,让他可以早点回宫。
“秉殿下,臣有事要奏。”
大殿上,都察院左御史迈步上前,冷静道:"臣有事奏。”
慕容恪拧眉道:“石御史请讲。”
石御史顿了顿,握紧了手中的笏板。
“近日来,民间有些传闻,是关于太子妃的……”
慕容恪以为他又要提起选妃之事,脸上明显有些不耐烦。
“太子妃的事,无关国事,若没有其他事,退朝!”
“殿下且慢!”石御史紧张得上前两步,递上了奏折:“此事事关重大,臣就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不得不提上两句。
如今,民间有传闻说,太子妃其实是叛臣苏杰的亲生女儿!"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苏家不是满门抄斩了吗?怎么还有个女儿活着?"
"谁知道呢,这石御史也不是那等信口开河之人。他能在这里说,想必是有些证据……"
“如果是那样,这苏氏岂不是待罪之身,如何能做太子妃?”
慕容恪的朝服下,拳头紧握。
刚听到石御史的话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又是什么另辟蹊径的招数!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心里明白,苏晴才是苏将军的唯一血脉。
不管是程太师的包庇,还是苏晴对他们之间往事的熟悉程度,怎么也做不得假。
于是,他愤怒的将奏折扔在地上:“一派胡言!”
慕容恪没注意到的是,大殿上的程锦睿,听到这个消息时,手指明显颤了颤。
他震惊的望着一脸笃定的石御史,心里好像有些一直想不明白的事,突然就想通了!
朝堂上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后宫。
青梅急匆匆跑进内殿,气得眼眶发红:"娘娘,外头那些嚼舌根的,奴婢这就去撕了他们的嘴!"
苏明玉倚在软榻上,微微愣神。
她没有阻止青梅的动作,因为她心里也十分挣扎不定了。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来历不明的玉佩,这几日,她曾旁敲侧击的提起玉佩的事,慕容恪显然毫不知情。
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枚玉佩是苏晴见势不对,特地塞给她的。
原本她还不知苏晴要做什么,今日石御史这么一闹,苏明玉突然就明白了。
恐怕这玉佩,正是可以证明苏将军遗孤身份的证物。
但她有一点想不通的是,苏晴如果要将自己的身份强加在她的头上,一枚玉佩和那些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恐怕力度还不够。
她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自己,如今她与祝辞都销声匿迹,其他事也无法预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明玉将玉佩放回怀中。
这玉佩不能藏,她还要用这玉佩来钓大鱼!
翌日清晨,辰帝竟亲自驾临东宫。
这已经是这十日内,辰帝第二次出现在苏明玉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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