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阴丹士林旗袍的身影闪过桥头，发间栀子花坠落处，浮萍正吞噬最后的火星。陈默认出那是大世界的刀马旦小红，她的银簪曾在《白蛇传》里化作青蛇的毒牙。此刻她故意碰翻卖花女的花篮，趁机将沾着化学药剂的茉莉花塞进陈默掌心。
陈默顺带查看了一下小红的头顶词条：
身份：越剧刀马旦/军统特工
当前词条：微型刀片（银簪）、化学显影剂（茉莉花）、挑衅（故意碰翻花篮）
心理活动："陈默今天的反应比林蝶衣慢半拍，老狐狸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这位先生买枝花吧？"卖花女用苏北口音说道，"白兰花配茉莉花，清香一整天。"她的指尖在花篮边缘轻点三下，这是林蝶衣生前最爱的评弹过门。陈默将茉莉花别在襟前，花香中混着张婉茹实验室的乙醚气息。
"给我包三朵白兰花。"陈默掏出十文钱，"我家太太最爱这味儿。"他故意让硬币落在青石板上，反弹的声响与老闸口货轮的汽笛声形成摩斯密码的节奏。卖花女将花束包进油纸时，塞进张浸过醋的密信。
桥洞下传来梆子声，三个报童同时将报纸折成纸船放入河中。陈默注意到船头的铅字排列成"苔藓计划启动"的字样，船身用米汤粘着的面粉正在吸水膨胀——这是孙太太药铺特制的遇水显形情报。
当阳光终于驱散晨雾，陈默看见南造千鹤的轿车停在城隍庙门口。她戴着白手套下车，皮鞋踩过青石板上的蒲公英，碾碎的花絮随风飘散。陈默握紧裁纸刀，刀刃上的樱花纹与南造尾戒的纹路完美重合。
"陈顾问好兴致。"南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说你在研究《茶经》？"她的高跟鞋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松本参谋托我问候，他很期待你翻译的《支那茶道密语》。"
刚好此时陈默查看了 【南造千鹤词条】：
身份：日本陆军情报课长/菊水俱乐部旧人
当前词条：和果子漆盒（进攻计划）、指纹拓片（松本参谋）、怀疑（陈默的真实身份）
心理活动："他居然注意到樱花汁液的染色效果，支那通的称号看来没错。"
陈默看见最后一句话，暗道果然搞情报的没一个好欺骗的。陈默转身时，裁纸刀划破晨雾："课长来得正好，卑职正想请教——"他故意让刀刃反光刺痛南造的眼睛，"这樱花汁液，可是染和服的上等颜料？"
这一瞬间 南造千鹤的词条更新
警惕值：65%→89%
新词条：怀恨（南京往事）、试探（周师母的名字）、杀机（松本参谋的指令）
南造千鹤突然笑了，笑声惊飞了檐角的麻雀："陈顾问真是幽默。"她从手袋里掏出个漆盒，"这是松本参谋送的和果子，配着新采的玉露茶，别有风味。"盒底用金粉绘着樱花图案，陈默知道这是日军进攻计划的暗语。
陈默暗道意思真特么难忽悠。"代卑职向松本参谋致谢。"陈默接过漆盒时，注意到盒盖内侧刻着极小的"林"字，"不过卑职更喜欢支那的桂花糕，尤其是闸北周师母做的。"他故意提到周王氏的名字，观察南造的反应。
只见南造千鹤头顶词条显示当前心理活动变化："周王氏...这个名字好像在宪兵队档案里见过...难道他在试探我的情报网？"
南造的瞳孔微微收缩："听说周师母的烧饼摊常有戴白手套的客人？"她用阳伞尖戳了戳青石板上的蒲公英，"陈顾问不觉得，有些野草该除掉了吗？"
陈默的指尖在漆盒边缘摩挲，摸到松本参谋的指纹拓片："课长说笑了，卑职只懂写文章。"他将漆盒放在栏杆上，盒盖朝向苏州河的方向，"不过这和果子的造型，倒像极了闸北的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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