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几人闹作一团时,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萧华昭抬头,正对上百里执疏略带疑惑的目光,他今日未着朝服,一身靛青色常服衬得肩宽腿长的,手里还拎着个油纸包,显然是来买点心的。
“阿执......你,你怎么来了!”萧华昭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桌腿,疼得她“嘶”了一声。
百里执疏眉头微蹙,快步走过来:“撞哪了?”
“没、没事!”萧华昭慌忙把《园治》藏到身后,心跳如擂鼓,“你,你怎么来了?今日不用帮皇兄处理政事吗?”
“他那么年轻,我帮他处理什么?不让他偷懒,更何况我还没及冠,当年说好的,及冠了才去养心殿的。”百里执疏的目光在她通红的脸和身后可疑的藏匿动作上扫过,却没有多问,只是将油纸包放在桌上,“昨日不是想吃栗子糕吗?新出的栗子糕,趁热吃。” 他说完便转身准备下楼。
“等,等一下,那个刚刚,刚刚你没听见什么吧?”萧华昭心跳加速,深怕百里执疏听到了什么,那她的形象岂不是全毁了?乖巧懂事的小娘子,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堪称世家典范的贵女,岂不是一会儿功夫全没了,不会给他留下“恨嫁”“花痴”“成何体统”“不要脸”的印象吧,救命啊!真要这样,她就,她就不活了!
百里执疏看着小姑娘脸上不停变化的神情,还是没忍心拆穿她什么,挑了挑眉道:“刚刚在安排西南那边的夫妇,顺便让想掌柜娘子做的栗子糕,没听见你们在说什么,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们在笑。”
“啊……好,好呀。”
“趁热跟她们分着吃吧,我去趟大理寺,西南那边的抚恤金发下来了,大理寺那边的案子也要结了。”百里执疏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便转身离去,萧华昭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直到江行依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才回神。
“昭昭?长安郡主!回魂啦!”陈子乐促狭地笑,“宸王殿下都走远了,这都看不见了还看。”
“跟表姐还有鹤熙一个德性,对了,枕书知不知道,行鹭姐姐前些日子去护国寺,不小心崴了脚,是你阿兄背她下山的。”江行依神神秘秘的同小姐妹们说着。
“不稀奇吧?大家从小就认识,虽然不常接触,但有过几面之缘帮一下也没什么啊?”陈子乐开口说道。
“啧,齐泓令之前就中举了吧?当初西南之行,宸王殿下虽然没带他,但是户部和刑部是让齐泓令和张昶柯插手了啊,很多审讯是让齐泓令在旁的啊,这不明显吗?等着明年会试完了殿试,他俩肯定一个去户部一个去刑部。”林疏梧小声说。
“齐尚书和张尚书是准备告老,但他俩是吏部和礼部的啊?”林疏桐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傻,那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孙子到自己的手下,这别人怎么说?假公济私吗?”林疏梧弹了林疏桐一下。
“那这跟江先生有什么关系啊,先生又没有去西南。”
“哎呀,我之前也觉得没有,但是昨日在茶楼听到季鹤辞他们在聊天,季鹤让非要缠着齐泓令看他的荷包,齐泓令不给,江行辉突然说那是他阿姐绣了好几日的,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用心过,然后他们就笑了起来,大概就是这样。”
“原来那个荷包是江先生送的啊……”齐枕书若有所思的开口。
“昭昭?昭昭!怎么又走神了?你该不会在宸王殿下面前,也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吧?”陈子乐心累的说道,萧华昭羞恼地打了一下她的手,“依依讲的八卦还不够你听的!”却忍不住又往楼梯口瞥了一眼,油纸包散发着甜香,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栗子糕,萧华昭眼睛亮了亮,是她最喜欢的款式!
“啧啧,”陈子乐摇头,“昭昭,你这还没过门呢!宸王殿下一包栗子糕就给你哄到手了吗!你瞅瞅你这不值钱的模样……”
萧华昭捏起一块栗子糕咬了一口,甜糯的滋味在她的口中散开,仿佛一直甜到了她的心里,她忽然有抬起头,眼睛亮了亮,看着几个小姐妹:“我是一定要搬去宸王府的!”
几个姑娘互相对视了一眼,徐宜薇抿了抿嘴巴:“昭昭,其实你是女孩子,就,我们矜持一点行不行?”
“你不懂,你跟江行明不是日日待在一起,你都习惯了,我不行,我习惯不了。”
“那这两年你怎么习惯的?”
“那不一样啊,这两年是被迫,是不可抗拒的因素,又不是像如今,现如今是可以去,怎么光明正大去的问题!”
“是是是,我等着我们长安郡主,光明正大住进宸王府的那一天!”萧华昭羞得去掐她们,“好了啦!你们帮我想办法呀!”
“之前不是想了嘛,你就先按照之前的,把宸王府先布置起来~”
“太后娘娘不会轻易松口吧?她那么疼昭昭,要是不能日日见到,会难过的吧?”
“是喔……如果搬去宸王府,就不能日日见娘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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