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解洛熙无知无觉地沉浸在音乐世界里,冉晴秋忍不住同情。
一部分宗主前来把自家弟子提溜回去了,还有一部分宗主对弟子很放心,比如斩月。
华青霜和白从云一左一右把白临芷架走,和众人告别。
众人散尽之后,陆希夷笑眯眯地从拐角探出头,姬篁诧异:“咦?师尊,你怎么也来了?”
陆希夷晃着扇子走到她身边,抬手轻轻戳了戳姬篁的胳膊,有点疼,姬篁龇牙咧嘴。
“看,就是这样。”陆希夷表情无辜,“你还残着就跑出来,为师可放不下心。”
丫丫一直爱玩,半残也阻止不了她……还是小孩子心性呢。
“哼。”姬篁不高兴地哼哼唧唧。
陆希夷背起姬篁,周恩世和沈沉岸几人跟在身后,慢慢走回了住处。
大半夜的,姬篁被不请自来的客人惊醒了,她看向窗外,纳闷地开口:“不是我说,你为什么一直执着于走窗户啊?门放在那里又不是摆设。”
一身黑袍的人影顿了顿,利索地从外面翻进来,她低声道:“抱歉,我习惯了。”
“好吧。”姬篁无所谓地耸耸肩,看着她,“……我们之间,应该已经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吧?”
来人沉默片刻,慢吞吞地掀开兜帽,露出冉晴秋的脸,她叹了口气,自来熟地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看起来有些无奈:“师姐。”
姬篁笑了笑:“冉晴秋,现在能告诉我了吗?想死的方法数不胜数,为什么一定要我杀死你?”
姬篁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冉晴秋身上转了一圈,大胆猜想,小心求证,她若无其事地接着问了一句:“还有,为什么我那几个师兄见了你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一听姬篁的话里出现某些人,冉晴秋的表情顿时变得险恶,她硬邦邦地哼了一声:“那群废物,我都把他们会经历的事写出去了……”
“他们拿我没办法,又不想变成智障,就只能躲着我喽。”
冉晴秋恶狠狠地说。
“拿着剧本还杀不死一个七岁小女孩,不是废物是什么?”
姬篁:“……”
姬篁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她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摞话本子,难以置信地又翻了翻,瞪着眼睛看向冉晴秋:“这是你写的?我还以为是陆希夷搞出来的东西。”
“不,是我。”冉晴秋闭了闭眼睛,“我用了些手段,把这些话本分发到三界……这点手段我还是有的,毕竟我亲眼看着世界重启那么多次。”
“世界重启。”姬篁重复一遍。
冉晴秋顿了顿,神情似乎有些苦涩:“也可以理解为,重生。”
“我已经不记得重来多少次了。”
“一开始我没有察觉到异常,但是你能明白吗?一夜之间,所有人对我的感情全都变成了狂热的男女之爱……”她崩溃地捂住脸。
“就连大师兄,看见我和沈沉岸站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遮掩,可他修的是无情道!身为正道弟子,他理当把我押送戒律堂受审,再不济也该奋起反抗,可是他就像是失心疯了一样,视而不见。”
“还有二师兄三师兄……我不明白,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他们是我的师兄,更是我的兄长,前一天还一切正常,转眼间他们就全都……”冉晴秋哽住,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爱上了我。”
就连师尊也……
光是想想,冉晴秋就开始感觉反胃:师尊把她捡回宗门,悉心养大,是她的父亲,可是……
“就连师尊也在包庇我。”
“我自认相貌不算突出,至少比不上落月门的道友们,可是所有人都不可遏制地追在我身后。”
冉晴秋:“沈沉岸、谢长明,还有苏瑾峤,为了把我夺走掀起波及整个世界的大战。”
“直到天穹倾毁也不曾停息。”
“多荒唐啊。”
“不管重来多少次,不管我做什么,这一切就好像命中注定一样不断重复,最终的结局都是世界归墟。”
“我试过自杀,转眼间重生。”
“我试过杀死他们,但是一转头他们又活了过来,而且变得更令人作呕。”
“我试着以原本不存在的局外人身份做出改变,但是改变过的东西一夜之间又被强行掰回原状。”
姬篁张了张嘴,冉晴秋话里透露出来的,那种接近癫狂的绝望令她有些窒息,她沉默不语,抬起手拍了拍冉晴秋的肩膀。
这作孽的剧情。
冉晴秋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思绪回到遥远的过去。
她已经不记得是哪一次了,战争爆发,三界联手来袭,落月门的韩师姐和太玄宗的华师姐被七名炼虚围攻,战死疆良城,从那时起,冉晴秋难以遏制地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是她引发了这场战争,她救不了任何人,只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战争,尸横遍野的战争啊……如此作孽,她为什么还能活着呢?
大衍宗战事刚起便封山了,只派遣了一部分弟子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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