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尽快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云峥有些不安,事情有些脱离掌控了。
进入怪谈后,一切都进行得太顺利了。以至于他不知不觉中,竟然放松了警惕。
这个骗局,其实有一个很大的破绽。
那就是罗玉梅和罗玉兰的尸身腐败情况。
云峥相信当时用【窃听蛊】偷听到的就是事情的真相。
也就是说,罗玉兰的确是三个月前因为替嫁而死,罗玉梅的确是五天前死的。
如果按照尸身的腐败情况来判断的话。
被尘封在镜子里的才是罗玉兰!
寒意顺着脊背攀爬。
他和小道士亲手将罗玉兰送到了寒梅院,又将躺在棺材里的罗玉梅丢进西厢房,达成了所有人的目的。
那么面前的“新娘”呢?
云峥回想起当时透过轿子缝隙,看见了半掀起盖头的“新娘”。
“新娘”虽然没有初见罗玉兰尸身时那般腐败,但那面容让云峥确定,现在的“新娘”是罗玉兰本人无疑。
也就是那个潜入云峥客房的镜子,假装自己是个哑巴显得自己十分凄苦的女子。
这一群人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只是想让他俩帮忙换个尸体吗?
云峥冷笑,他才不信。
今晚他之所以坐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一群人的安排。
既然他们诚心想让他“看戏”,那他就却之不恭了。
大不了,他就给所有人吃一记【紫雷暗影瞳】。
正堂内,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八个小厮已经全被棺材里的罗玉兰拽进去了。
那具棺材在鲜血的滋润下,仿佛更加地邪性。
棺木上的暗纹如同血管般微微鼓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云峥以为,罗玉兰吃完了八个小厮之后就会从棺木中出来。
谁知,丹阳子哈哈一笑,拍了拍手。
其中一个距离正堂最近的呆滞公子竟然缓缓起身,朝棺木走去。
棺门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的洞口。
那名公子到了棺木跟前,竟毫不犹豫地跳进去了。
连惨叫声都没发出一丝一毫。
紧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
那副棺材犹如一个吃人的猛兽,只见人进去,不见人出来。
云峥从一开始还会惊讶、起鸡皮疙瘩。
到最后,云峥甚至数起了人数。
十八、十九、二十……
不是,这棺材是连接了阴曹地府吗?怎么能装得下这么多人?
一个又一个宾客木然地走向棺材,血腥味在厅堂里越发浓重。
“下一个。”丹阳子笑眯眯地开口,拂尘忽然一拐弯,指向了屠夫。
屠夫“腾”地站起身,椅子被他撞翻在地。
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此刻浑身发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不...我不去...救命!”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握着剔骨刀的手青筋暴突。
可他的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向前迈步。
“这是怎么做到的?符咒?”云峥若有所思。
借着摇曳的烛光,他忽然发现屠夫的影子似乎不太对劲!
地上那团黑影的脖子上,分明缠着一根细细的绳索!
那绳索向上延伸,消失在房梁的阴影里,就像有个人在牵着屠夫往前走。
“救...救我...”屠夫艰难地转过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云峥,嘴角已经渗出血丝。
他想用剔骨刀做些什么,却“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感觉脖子上有异物,双手拼命抓挠着脖子,却只能抓到自己的皮肉。
云峥刚要动作,丹阳子的拂尘就横在了他面前:“小友,我劝你乖乖坐好。”
他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
“砰!”
棺材盖猛地掀开,屠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抛了进去。
这次云峥看得真切。
棺材内壁布满密密麻麻的牙齿,那些森白的利齿蠕动着,瞬间就将屠夫吞没。
“快逃……快逃!”仵作突然跳起来,脸上的镇定早已崩溃。
他转身便朝门口的方向跑去。
丹阳子冷笑一声,一甩拂尘。
仵作的头顶上方忽然出现了一条隐隐约约的绳索。
云峥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谁知仵作早有准备。
仵作猛地从袖中掏出一瓶黑狗血洒向上空,又抛出一把香灰。
在黑狗血和香灰的作用下,那条绳索不见了。
仵作加快脚步,却见又一根隐隐约约的绳索凭空出现缠上了他的脖子。
“不!我还有!”他慌忙扯开衣襟,露出贴满护身符的内衬。
可他根本来不及拿那些符咒。
绳索骤然将他往回拉。
棺材里传来“咕咚”一声吞咽,仵作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现在,该轮到谁了呢?”丹阳子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云峥身上。
云峥突然笑了:“杜大人,戏演够了吗?”
丹阳子的表情瞬间凝固。
云峥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你不是丹阳子,你是罗玉兰三个月前嫁的夫婿,姓杜,爱吃‘人生’,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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