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随着王锡爵的一声高喊,一名侍卫快步走进房间。
王锡爵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件,重重地叹了口气。
侍卫恭敬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王锡爵沉默片刻,然后说道:“递本官的牌子,本官要面圣……”
养心殿。
大太监张耀正缓缓地走进皇帝的书房。他脚步轻盈,生怕打扰到正在练字的朱栩钧。
张耀走到朱栩钧身边,轻声说道:“万岁爷,王锡爵阁老求见!”
朱栩钧的手微微一抖,原本流畅的笔触突然停顿,宣纸上立刻多出了几个墨点。他眉头微皱,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有些不满。
朱栩钧随手将笔一扔,站起身来,对着张耀说道:“不见,让他们回吧!”
张耀见状,连忙接过一旁小太监手中的湿毛巾,快步走到朱栩钧面前,递了过去。
朱栩钧接过毛巾,随意地擦了擦手,然后将毛巾扔到一旁。
张耀挥了挥手,一旁的小太监立刻将毛巾收起来,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王阁老是来商量萧侯爷的事……”
“噢?”
朱栩钧看了一眼张耀。
“让他进来吧!”
“臣王锡爵见过陛下!”王锡爵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直视龙椅上的朱栩钧。
朱栩钧一脸阴沉,冷哼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些许不满和恼怒。“是王阁老来了啊,平身吧!大伴,给王阁老搬个凳子!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他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责备,让王锡爵的心里不禁一紧。
王锡爵心中暗自思忖,陛下如此态度,肯定是已经看了那些弹劾萧如薰的折子,看到那么多人对萧如薰群起而攻之,心情自然不会好。他心想,陛下这是在借机找自己的茬儿呢。
王锡爵赶忙起身,站在一旁,低头说道:“陛下,六部给事中风闻奏事,老臣做为首辅,未能控制局面,还望陛下责罚!”
“嗯?”朱栩钧突然发出一声疑惑,他不禁对今天的王锡爵产生了一丝好奇。因为他感觉今天的王锡爵与往日有所不同,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跟他说。
朱栩钧心里暗自琢磨着,同时也在观察着王锡爵的表情和举动。他注意到王锡爵的神态有些凝重,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这仗也打完了,封赏的事定好了吗?”朱栩钧开口问道。
王锡爵赶忙回答道:“臣也拿不准,今个就是来跟陛下商议的!”他的语气显得有些迟疑,似乎对这件事情还没有一个明确的主意。
朱栩钧听后,心中一动,他对王锡爵的来意更加好奇了。通常情况下,这种事情都是由内阁先拟好稿子,然后呈递给皇帝过目。如果皇帝满意,就会让司礼监进行批红,这样事情就算有了法律效力。但如果皇帝不满意,就会将稿子发还给内阁,让他们重新拟稿。往往在这个过程中,双方需要经过几个回合的沟通和协商才能最终敲定。
然而,今天王锡爵却主动来找自己事先通气,这显然是一种不同寻常的举动。朱栩钧不禁想到,难道王锡爵是在向自己示好吗?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有些激动起来。
毕竟,作为皇帝,能够得到臣子的主动示好,意味着自己的权威得到了认可,也意味着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更加稳固。这对于朱栩钧来说,无疑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不过,仅仅几秒钟后,朱栩钧就迅速恢复了平静。他深知作为皇帝,必须时刻保持沉着冷静,不能被情绪左右。沉住气,是他作为皇帝的必修课程之一。
“说说你的想法吧!”
“臣以为,辽东经略宋应昌本就兼任兵部左侍郎,此次保障后方粮草辎重,也是大功一件,回朝后如何安排?二者,大同总兵李如松,此次伏击日本东路军,歼敌过万。是不是要封爵?最难的就是萧如薰的安排,他今年才二十有一,此次的功劳说实话,就算封个公爵也无不可,可将来怎么办?是不是要压一压?”
听着王锡爵的话,朱栩钧心中的迷雾渐渐散去,他终于彻底明白了王锡爵的意图。原来,王锡爵这是在寻求一种平衡啊!
对于宋应昌是否应该得到赏赐,答案显然是肯定的。他在战争中表现出色,理应受到嘉奖。然而,目前六部堂官的职位并没有空缺,这让皇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要给宋应昌赏赐,就必须从现有的官员中进行调整,可这谈何容易?
至于石星,他并没有犯错,就这样被罢免实在是令人心寒。
再看李将松,他的父亲李成梁已经拥有爵位,一门双爵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问题在于,李成梁去年刚刚因为谎报军功而被免职,今年他的儿子就封爵,这似乎有些不妥。
而萧如薰的情况则更为复杂。给他升爵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甚至有很多人已经上折子建议让萧如薰去平定西南的叛乱。毕竟,这样可以节省大量的军费开支。可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将来萧如薰又该如何封赏呢?毕竟,大明已经很久没有活着的异姓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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